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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传说中的雏鸟情结(第1 / 2页)

赵重衣心事重重地回到东篱镇的时候,天光未白,舒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睡梦之中。

经过前院的时候,赵重衣想起了昨天傍晚被送来的那个身受重伤且过分好看的男人,当时送他来的那个衙役似乎说是猎户在山中发现他的?

那么巧……也是山里吗?

赵重衣现在对“山”这个字有点敏感,她想了想,摸进了前院。

那个男人被安置在前院的房间里,外头守夜的小学徒睡得死死的,还打着鼾,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

赵重衣十分从容地走进房间,垂眸打量着那个还在昏睡的男人。

他脸上的污迹已经被擦洗干净了,露出一张如画的面容,黑鸦鸦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暗影,更衬得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庞欺霜赛雪般的令人挪不开眼,鼻梁挺直且凌厉,透着一种不大好相处的感觉……但稍显丰润的唇却微妙地中和了这种凌厉感。

简直是一张长在了赵重衣心坎上的脸!

可这样漂亮的一张脸上,却不知被谁给生生划了一道,看着他左边脸颊上那道还未结痂的伤口,赵重衣有点痛心……这到底是哪个龟孙子干的?对着这样一张脸是怎么下得去那个黑手的啊!

稍稍沉迷了一下美色,赵重衣很快清醒了过来,没有忘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查探此人是否可疑。她稍稍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此时穿着的是一套半旧的寝衣,应该是舒父的,她四下里看了看,没有找着换下来的衣物,又将视线挪回了他的身上。

犹豫了一下,她弯腰拉开他的衣服,打算查看一下他身上的伤势,如果是比较特别的武器留下的伤口也能看出一些端倪,谁知刚刚扯开他的衣领,一直昏睡着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张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看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赵重衣僵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的姿势似乎有点……不太妥当?

躺在床上的男子衣领大敞,露出一段精致得不像话的锁骨,活色生香,而她的手正从他的衣领里探进去……活像个趁着美人昏睡时欲行不轨之事的登徒子啊!

“你……”她张了张嘴。

一句“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还未说完,床上那男子便猛地坐起身,双手合拢大敞的衣领,整个人都缩到了床沿边上……

“你小心……”赵重衣见他摇摇欲坠地快要摔下床沿,忙上前一步,拉住了他。

却没有料到他软手软脚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被赵重衣这么一拉,整个人都扑到了她怀里。

两个人都僵了一下。

赵重衣忙将他推开了一些,见他身子软绵绵的,忙又将他扶好。

“你……感觉怎么样?”赵重衣吞了吞口水,问。

男子抿了抿唇,没有开口,只略有些警惕地望着她,只是他此时面色苍白,唇瓣因为干燥而有些紧绷,整个人显得委屈巴巴的,看起来有点……好欺负?

“……啊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赵重衣忙安抚他,随即注意他垂眸,视线落在了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上……要命的是他衣领滑开了,于是她的手大喇喇地抚在他白皙且肌理漂亮的肩头,这动作配合她说的话,简直此地无限三百两啊!正慌忙想收回手,却忽然感觉到了掌下的温度有点异常,于是她仰起脸一脸诚恳地道:“公子你别误会,这里是医馆,你身上有伤,我见你在发热,正准备替你散散热。”

男子眸子闪了闪,动了动唇,道了一声,“……多谢。”

声音微哑。

赵重衣忽然感觉自己的良心有点痛……

良心突然觉醒的赵重衣替他拉好衣领,然后转身倒了杯茶水给他,见他仿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还十分体贴地将茶杯喂到了他的唇边。

男子垂眸顿了一下,就着她的手喝了水。

不得不说,美人连喝水都是赏心悦目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赵重衣见他乖乖喝了水,又一脸关切地问。

“头很痛,身上也痛……还使不上力气。”他有些虚弱地道,因为刚刚一番动作,额头都见了汗,汗湿了头发,显得更加的弱不胜衣。

赵重衣顿时大为怜惜,义愤填膺道:“你身上都是伤,究竟是谁伤的你?真是太恶毒了!”

男人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忽地笑了一下。

他长着一张几近完美的皮相,面上无甚表情的时候便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可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却令人如沐春风,心都化了……

赵重衣的心便化了……一下子有些挪不开眼。

“我不记得了。”他说。

“什么?”赵重衣一下子回过神来,“你不记得是谁伤了你?”

“嗯。”他应了一声,看起来情绪有点低落的样子。

赵重衣心里的狐疑一闪而逝,口中安抚道:“别担心,回头我去衙门问问看,是县衙的李捕头送你来的,说是猎户在山里发现了你,当时你身受重伤又昏迷不醒,便先将你送来了医馆。”

“山里?”他似乎是回想了一下,然后有些痛苦地垂头捂住了脑袋,“我……想不起来了……”

“那你还能记得什么吗?”赵重衣耐心地再次试探。

对于美人,她向来很有耐心。

谁知他摇摇头,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重衣微微瞪大眼睛,什么意思?失忆了?

“那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家住何处?”她又问。

男子抬起头,在赵重衣关切的视线里缓缓摇了摇头,“……都不记得了。”

……真的失忆了啊?!

赵重衣见他一脸失落又茫然的样子,怜香惜玉之心顿起,“一时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先把身上的伤养好,说不定到时自然而然就想起来了呢,我先扶你躺下吧。”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了。

那男子垂眸软绵绵地顺着她的姿势慢慢躺下,一不留神似乎是触到了身上的伤口,他条件反射般瑟缩了一下,手上微一用力,便把不曾防备的赵重衣拉了下来。

赵重衣被他扯得一下子趴在了他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恰此时,门外传来舒父惊疑不定的怒吼。

男子眼中的寒芒一闪而逝,正虚虚抬在她后颈上的手微微一顿,无力地垂了下去。

赵重衣赶紧起身,回头一看,便看到了正站在门口吹胡子瞪眼的舒父。

“我只是扶他躺下,不小心滑了一下。”赵重衣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个有点糟糕的姿势,忙解释了一句,见舒父的脸色还是有点不大好看,又道,“他有些发热。”

舒父一听,到底医者父母心,一时顾不上生气,赶紧走了进来,替躺在床上的男子把了把脉。

“如何?”赵重衣问,“方才他说他头很痛,身上也痛,还有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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