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声哥把我眼罩摘掉之后,眼前的画面却属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所谓仙女湖,既没有仙女,也没有湖。
只有铺满树叶的一片空池,以及湖旁边几棵树上倔强的挂着的几片树叶。
哪怕是周围的石雕上,也早已落满了厚厚的尘土。
可石碑上的“仙女湖”三个大字,却依然那么引人注目。
我正欣赏着么,声哥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走,回去!’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然后我就又问他:
‘你给我的惊喜呢?’
我又伸出了一只手,声哥却眼神躲闪,不再看我。
其实,我知道他所说的惊喜,昨天晚上,我在他的口袋里看到了买戒指的发票。
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欢仙女湖,因为这里,曾经有无数的游客,而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人。
就好像这里,是专门为了我俩而荒废的,为了给我们腾地方,让声哥跟我求婚。
可这次,不管我怎么软磨硬泡,最终声哥还是没有向我求婚。
他说,等这里的湖水奔流不息了,等这里的树都枝繁叶茂了,他再跟我求婚。
……”
这是江致言第一次描写“仙女湖”,这样关于“仙女湖”的故事,在日记本里还有好几篇。
但基本都跟那个叫“声哥”的男生有关。
虽然这样,但是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出江致言对“仙女湖”的热爱。
江潼没有去过“仙女湖”,但是,据日记中记载,“仙女湖”似乎一直都没有再重建。
江致言跟她声哥的关系,在日记中也再没有了后来。
想着,江潼就已经来到了“仙女湖”旁边。
因为里面的路车不好走,所以观光车只是停到了“仙女湖”的附近。
江潼下了车,又给艾言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就从密林中走了进去。
大概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看到了日记中所说的“刻着‘仙女湖’三个大字的石碑”跟前。
原来,这里真的荒废至今了。
实际的景象跟日记中的别无二般:只有几片枯木和落满尘土的几座石雕。
不过这里不是空无一人,还有几个来游玩的行人和几对拍照的情侣。
“什么仙女湖嘛,都是骗人的!害我爬了这么久的山!”
女生嘟着嘴巴,气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男生连忙抱住女生安慰:
“没事没事,我们再去看看别的。”
说着就又拉着女生离开了。
这时,就听到另一个声音说:
“你们知道关于仙女湖的传说吗?”
这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因为戴着口罩,江潼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是能感觉的到,他扑面而来的帅气和他从容温和的气质。
女生的好奇心一般都比较强,这时就听几个女生异口同声的问:
“什么?”
男子微微低头,像是沉思了一会儿,就又开口说:
“你们看这座湖是不是挺深的?”
江潼跟几个女生走到了湖跟前,虽然已经铺满了很多落叶,但是目测应该有五米深呢,除掉这几年堆积的垃圾和落叶,还不知道得多深呢?
这时,就听到那名男子说:
“除掉所有的废弃物,实际深度是六米五,足够摔死一个人了。”
听男子这样说,一女生就不乐意听了:
“什么死人不死人的啊,多晦气!”
说着就要拉着男朋友的胳膊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男子却笑了笑:
“是啊,多晦气!她当年要是没有跳下去就好了。”
后面那句话他说的时候,声音有点颤颤巍巍的,江潼就又很惊讶的看着他:
“这里,死过人?”
男子这才注意到江潼,他看着江潼,略微皱了皱眉:
“你是?”
他觉得江潼的眼神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江潼不喜欢跟陌生人搭讪,也不喜欢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但是这一次,他却鬼使神差的说:
“江潼!”
男人听了,却摇了摇头:
“他不姓江!”
江潼觉得更加疑惑了,就问:
“那个人,他是怎么死的?”
男子仿佛是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来:
“这件事,发生了已经快二十几年了,当年的仙女湖还是非常壮观的。
那时的松山,也还不是特别著名的景区。
仙女湖也只是一座没有名字的湖畔而已,但是来这儿的游客却是格外的多。
然而有一天,这里突然来了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
人们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面容,她就已经纵身一跃跳入了湖中。
这一跃把来往的旅客都吓了一跳,他们都急忙开始逃窜,有几个人怕过意不去报了警。
但始终没人愿意跳下去救人,毕竟湖那么深,这跳进去,那不是救人,而是赤裸裸的自杀啊。
等救护车和警车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们打捞了很久,只捞上来那身白色婚纱,和一双水晶鞋。
实在没有办法,就跟景区商量,把湖水抽干净了。
最终,在一条泥坑里找到了溺水身亡的女人。
但是她也因为被水浸泡时间太久,早已看不清面容了。
后来,也没有人报新娘以及女人的失踪案,尸体也一直都没人认领。
最后,关于那个新娘的故事就不了了之了,景区也怕晦气,就把这条湖移除了景区的名单里。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当初目睹了那个场景的人们,开始把那件事编成各种各样不同的小故事。
跳湖的女人,也被人们传成了仙女,湖也终于有了专属于它的名字仙女湖。”
男子说完之后,就已经准备离开了。
这时,刚刚抱怨的那个女生就又问:
“后来呢?”
男人笑了笑:
“没有后来了!”
江潼听着这个故事,也觉得是漏洞百出,一个穿着新娘服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引人注意呢?
而且游客那么多,所以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看清新娘的面容。
还有,既然她是真的去世了,根据婚服可知,她一定是有其他的亲人的。
那为什么还会没人报警,甚至尸体都没人认领呢?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看起来顶多三十来岁的样子,二十多年前,他也顶多才十岁。
既然这个故事,来这儿的旅客都不知晓,那他又是从哪儿知道的呢?
这些都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