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皇帝怀中那女人,他没由来的恐慌,只怕那真的是她——
他神情恍惚,连萧妙都看了出来,她皱着眉:“驸马?”
周存丰应了一声,垂下眼,道:“圣上,微臣失态了。”
萧承撑着下巴,手上把玩着任卿卿留下的那枚银簪,不大在意他的话。
那小妇人对自己的东西都极其在意,这银簪要收好了,待会儿带给她。
这时,周存丰的视线直直地看过来,极为失礼。
萧承顿了顿,将银簪卷入手心,似笑非笑:“驸马,这簪子你认得?”
萧妙狠狠瞪他一眼,平日里再温文有礼不过,偏今日进宫给皇兄请安出差错,大婚之夜还不愿碰她,她真真是气郁。
他们成亲叁年,这簪子于他而言何其熟悉!周存丰心里却已知晓,任卿卿恐怕真在皇帝后宫中,若无意外,方才在御书房里的就是她。
他心里传来一阵钝痛,险些要呕出血来。成亲叁年的妻子,如今成了皇帝的女人,叫他如何不心痛!
再心痛,大计也不能耽搁,他垂下眼,掩去其中苦涩,镇定道:“微臣只觉得熟悉,若干年前,臣曾将与这相似的一枚簪子送予一人。”
萧承眯起眼,鹰眸打量着他,忽而笑了声:“只是相似。”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那簪子,力道大到把它折弯了些,心中不住地升起怒火——
她便这般念着他,就连他送的银簪也舍不得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