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开方子吧,这两日璃儿便托你好生照料着。”莫凌天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捏捏眉心,轻声道。
“臣遵旨。”启太医甚是恭敬的拘了礼,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把药方子递给一旁的苟玥。
他把药匣子合起,轻声道:“这方子你命人熬制,一天两服,吃几日便大好。”
苟玥欠身拘礼,目送着启太医出了门,莫凌天挥手道:“罢了,都各自退下,叫璃儿好生歇息着。”
拥在琉璃阁的各嫔妃听闻此言,微欠身儿,过不得一时,人便尽散去了。
皇上朝着琉璃阁中的下人吩咐几句,回眸瞧了眼榻上气若游丝的女子,轻叹,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转身离去。
风夹杂着雪纷纷落下,步履匆忙的宫人白了头,颤着红肿的手打着轿子前方的灯笼,一阵风儿吹过,那灯罩里微弱的火光跌跌撞撞,猛地熄灭,被黑幕所吞噬。
这轿子嘎然停止,轿中的女子伸出纤细的素手微挑开帘子,轻声问道:“为何停了下来?”
“娘娘,这灯笼里头的火熄灭了,奴才得点燃了,才能走。”领在头儿的太监微拘礼,回了话,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拔去塞子轻吹了口气,用一手遮住火折子轻声蹙眉道:“小隐子,来给我搭把手,帮我提着这灯笼。”
小隐子轻垂首,讪笑的接过他手中的灯笼,一手遮着火折子把灯笼点燃,这才继续向前行,轿中坐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轻声说道:“娘娘,您就不打算去琉璃阁去瞧瞧?那香儿在如何说,也是您亲手带入宫的。”
“翠竹,本宫的事儿还不用你来说教,香儿是本宫亲手带入宫的是没错,本宫已亲手赐给了她也就任她自生自灭吧,路是由她自己选的,并且她口无遮拦,这也是早晚的事儿,本宫倒是要瞧瞧她会如何应付。”那女子微启齿一笑,露出如珍珠般白暂的贝齿。
翠竹轻垂眸不语,她伸出素手按压住被风吹起的帘子,轻声咳。
夜凉如水,躺在榻上的女子眼睑微颤,她缓睁开眸子,唇角露出狡黠的一笑,霜璃慢慢支起身子,推开半掩的门向外走去。
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这条路显得分外寂静,漫长,几声诡异的声自周身传入耳畔,霜璃冰冷的手紧握,趁着月光四处打量,倒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感凄凉。
两盏灯独自挂在门匾旁,照亮那清冷的两个大字,打了春杂草横生,一入冬便是无了半分光景,霜璃推开半掩的门向里走去。
“皇上,皇上,您瞧这树上开的花儿多美阿,都能跟臣妾媲美了,您看,这红的,白的,紫的,千红万绿,可真是太美了。”一衣衫不整的女子站立在一棵枯树下,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唇角含着笑,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