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红颜头上吓出了细细一层薄汗,她抬眸说道:“是那个贱人说的,她栽赃陷害,明明是她害你小产的。”
“你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本宫要叫你血债血偿,为我未出世便被扼杀在腹中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舒璟雯唇角勾起邪魅一笑,她如铁钳般的手紧锁住她的咽喉,面部狰狞,吃力的把下唇咬的惨白,夙红颜拼命挣扎,用手紧掐住锁在自己喉上的手,划下四道血印子,她深深的喘着气,翻着眼白,双手一软不再动弹。
舒璟雯启齿轻笑,眸中闪过一丝狠戾道:“像你这种贱人,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舒璟雯收起那假人儿,取出一件儿宫女服给夙红颜换上,取下梳妆匣中的簪子在她脸上划下两道,用席子一卷把尸体放在冷宫前方不远。
“深更半夜的,吃什么点心。”一小太监提着盏灯笼,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另外一个太监手中托了盘点心,轻声叹道:“谁叫咱们天生便是做奴才的命,得天天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走吧走吧,别多说什么,当心被人听见,你有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那提灯的太监,唏嘘道:“得了,别拿这砍脑袋吓唬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就你嘴贫,就不怕就你九族,连累了亲人。”那小太监踢了脚那提灯太监的屁股,稳了稳手中的托盘轻声道。
那提灯的太监揉揉屁股,带这几分怒气瞥了眼,打着灯笼微眯眯眼道:“宝儿,你瞧那前面是不是有东西。”
“黑灯瞎火的,就你眼尖,走咱们去看看。”那太监捏捏有些酸痛的臂膀,轻声说道。
提着灯的太监在那草席旁溜达转悠几圈儿,慢慢壮了壮胆子一把把那席草拉开:“啊——!”
他把灯笼一把抛开,像后跳了几步,不料却一脚踩上了宝儿的脚,宝儿一吃痛手中一松,那盘点心便掉在了地上,他欲哭无泪的说道:“大爷,我叫你大爷行吗,做事儿能不能小心点儿,这点心可怎么办,做不好咱们俩得吃不了兜着走。”
“宝儿,那……那有死人。”那打着灯笼的太监畏畏缩缩躲在他身后。
宝儿嗤之以鼻的撇嘴道:“死个人而已,常见,太常见了,瞧瞧你胆子这么小,以后可如何是好,指不定是那宫宫女犯了娘娘忌讳,被处死仍在这儿,多了去了,拉去乱坟岗不就完了吗。”
“说的倒是轻巧,你来干,回头被冤魂缠了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太监小声咕囔道。
宝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抬腿就是一脚道:“这点心呢,你自己去交代。”
那小太监蹙着眉道:“你把这外头的一层皮儿剥了不就行了,唉,我去还不成。”
那小太监去捡了灯笼,一人掂起那尸体的一只脚,朝前走去。
舒璟雯启齿轻笑,在心中积压的狠在此刻释放,她轻吁一口气,转身站立在冷宫房檐下,抬首看着那轮月光轻声道:“本宫好久,都没见过如此清澈的夜晚。”
翌日,苟玥从内务府取来几件儿衣裳放置好,唇角含笑说道:“娘娘,快打春儿了,天气也该渐暖和,奴婢刚从内务府取来了几件儿稍单薄的衣裳,都是上好的料子。”
霜璃半倚在榻上,颔首微笑道:“嗯,苟玥你去太医院把启太医请来,这药也是不停吃,病却不见好,真是奇了怪了。”
苟玥垂首轻应,半掩上房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