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玥垂首道:“是,娘娘。”
霜璃凤眼微眯,眼瞧着院中那颗不知年轮的树,启齿轻笑道:“瞧那枝头上,也生出了几片绿意,到了夏日也能遮挡炎日,好供人避暑乘凉,苟玥,你去寻些梅子汤来,本宫突想吃些酸的。”
“娘娘,您想吃些酸的?这好些日子您都没什么食欲,总说胃里泛着恶心,奴婢瞧瞧你该是有喜了。”苟玥眸中带着喜,轻声说道。
霜璃眉尖若蹙,心中这滋味难以用言语做表达,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带这一丝甜,也含着一丝苦,她扼腕叹息轻声喟叹道:“眼下,本宫已然不受宠,皇上又怎会相信本宫腹中的孩儿是他的,倒不如要一些堕胎的方子,也省了不少麻烦事儿。”
“娘娘,你这是说的那般话,何必如此泄气,皇上心中定是有您的,毕竟是伴在枕边儿上的人,您腹中若是有了子嗣,皇上疼惜他都来不及呢。”苟玥唇角含着笑,垂首轻言。
霜璃拢拢鬓角处的碎发,轻言:“这孩子是有是没,还尚且不知道呢,也莫要高兴地过早,今儿下午你便把启太医传来,让他给本宫亲自瞧瞧。”
苟玥立在后,轻巧的福福身子:“是,娘娘,皇上年纪尚轻,平日里也很少宠幸宫中嫔妃,娘娘您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便是做太子的命,您定是借着孩子的光,扶摇直上,享尽一世荣华。”
“苟玥,你又拿本宫来说笑了,这孩子是男是女眼下还不知晓,这太子之事,可是太过早了写。”霜璃听闻此话,心中倒添上一分喜意,便是含笑娇嗔道。
苟玥弯弯唇角儿道:“娘娘,奴婢觉得您腹中定是个男婴。”
“罢了,罢了,就你嘴贫,快去寻些酸梅汤来。”霜璃唇角勾起一抹笑,轻一扬素手道。
苟玥垂首轻应上一声儿,微欠身子转身退去。
坐在甬道内,女子背倚在身后的圆柱上,手微搭在腹部,唇角含着一抹笑,她微抬首,倒是被今个的太阳刺了眼,女子薄唇轻启:“这天气可真叫好。”
刚过了晌午,苟玥便忙不迭的去太医院把启太医传了来,霜璃心中怀揣不安,着实难以平复心情,见启太医取出一纯白色的丝绢,搭在女子腕处,顿了半晌他拂袖跪地,含笑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是有喜了,您脉象平稳未有不适,臣即刻就去给您开一些大补的方子。”
此话一出,倒也给霜璃静了静心儿,她收回手,启齿轻笑道:“启太医,那往后也要麻烦您多往我这琉璃阁跑上两趟,安胎的汤药由您熬制,本宫才肯服下。”
“能为娘娘效劳,乃臣三生有幸,我这便去龍孝宫把这好信儿带去给皇上。”启太医垂首轻言。
霜璃心中主意不定,却有想到这怀了身子怕是早晚也会被人给瞧出来,到那时若是被扣上了欺瞒圣上的罪名,还不如有什么大风大浪都承受起,她眼神微阖,颔首微笑:“本想着本宫亲自去给皇上捎去这个好信儿呢,看在太医诚意,就由你之口传下吧,本宫腹中有了子嗣,倒也不敢随处走动。”
启太医甚是恭敬的拘礼,垂首应下,便忙不迭的像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