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明宝殿时,张裕唠唠叨叨的跟郑宝儿说了很多,但郑宝儿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因为张裕说的都是些宫里的规矩,她压根听不进去嘛!
郑宝儿无聊的吃着宫女为她准备的葡萄,不雅的躺在软塌上,心想这日子可没有冷宫舒服。偌大一个明宝殿只有她这个主子,以及那么寥寥几个宫女太监。原本以为冷宫很冷,没想到这妃子的寝宫也这么冷呀!
而且她要跟太监宫女玩,人家吓得跪在地上直求饶,让她高抬贵手,说什么‘上有老下有小’的话。呿!她又不吃人,干嘛这么怕她?没劲儿!
越想心情越烦闷,郑宝儿擦了擦手,下了软塌,一声发泄的吼叫:“好好好好好——无聊啊——”
明宝殿的宫女太监顿时吓得又跪了下去,不知他们这位主子又怎么了。虽说皇上没来,但这位主子能从冷宫里出来,已经是让皇宫震动的大事了,他们可得罪不起。
“跪什么跪什么?啊?”郑宝儿心情不爽,开始拿下边人开涮了。反正她不吼他们也怕,干脆吼吼发泄得了。
她挨个挨个的走过去,气呼呼地骂道:“我又没叫你们跪,你们跪什么?平时倒把那什么‘一切听主子的’这种话放在嘴上念叨,我现在叫你们起来,你们肯起来么?”
说着就更不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唉,人还是疯了好。想起冷宫那几个疯姐妹,倒对我是真心的。你们呐……”
太监宫女都白了脸,他们的忠心被怀疑了呢。于是又赶紧磕头求饶:“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才(奴婢)不敢有二心……”
郑宝儿气不打一处来,霍地站起往外冲:“既然那么怕我,我出去得了!”
刚冲到门口,和一人撞上了。
“你怎么走路的呀?”郑宝儿揉着鼻子埋怨,抬头一看却见是几日没见的寒皓,顿时眼睛一亮,也不顾还痛着的鼻子了,攀住他的手臂就叫道:“寒皓!”
寒皓原本想替她揉揉鼻子的,被她这么一叫顿时又板了脸:“还是这么没规矩!谁准许你叫朕的名讳?要是被人听见,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用!”
郑宝儿撇嘴:“忘了嘛,我的皇上。”
寒皓一听,脸色稍缓,揽着她便往殿内走去。我的皇上?这倒是个不错的称呼,他喜欢。
走进殿内见一干人等跪在地上,寒皓一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郑宝儿下意识的撒娇加告状:“他们呐,一点都不听我的话。我也没让他们跪着,他们总跪,叫也叫不动。”
几个宫女太监一听,顿时发起抖来。早知道这样,他们就不跪了。这下子,下跪倒是个死罪。
寒皓眉一挑,眼神充满了危险:“不听话?那留着也没用了。”头也不回地便沉声道:“来人,将这几个奴才拖出去……”
“啊,等等!”郑宝儿急忙捂住寒皓的嘴,不敢置信地踮起脚尖看着他的眼睛小小声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把他们杀了吧?”
寒皓不可置否,挑了挑眉。
郑宝儿忙赔笑:“不用了不用了,我觉得他们挺好的。其实我刚刚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是我叫他们跪着的。”忙转头看向那几个宫女太监,问道:“是吧?刚刚是我看你们不顺眼,叫你们一直跪着的吧?”
“是、是、是的……”几人结巴了好几下,还是没说整齐。
“那赶紧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郑宝儿斥退那几个宫女太监,又回头冲寒皓笑:“没事了,没事了。”
寒皓看着她无厘头的举止,不发一语的坐了下来。
四下看了看,他没觉得这宫里缺了什么,便很奇怪郑宝儿刚刚为何发出那一声怒吼。事实上,他在门口站了很久了,将郑宝儿之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自然也就知道郑宝儿刚刚其实是在为那几个奴才开脱。
一别数日,郑宝儿终于有机会向寒皓打听有关于她‘自己’的一切了。她殷勤的给寒皓剥葡萄,然后问他:“寒皓,我有亲人吗?”
寒皓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点头:“有。”
“他们对我好吗?”
寒皓冷哼:“这个,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