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桥便介绍起她来:“这是丽儿, 特意寻来的倾城佳人, 昨儿祖母送了我一可心人, 做孙媳妇的无以为报, 自然就投桃报李了, 且这丽儿今日进宁家伺候祖父的事儿想必已是众人皆知, 定然会赞扬祖母大度, 都这些年了依然兢兢业业的给祖父寻觅佳人相伴,可敬可泣。”
那丽儿便趁此机会朝着宁阁老抛去一记柔弱妩媚的目光。
“我何时......!”老夫人大怒,她何事给老爷子寻觅佳人了?
月桥一脸的理解:“祖母, 你就别否认了,为了给祖父寻觅佳人,怕人骂你老不羞, 做孙媳妇的自然要主动一些不是?”
“你, 你的意思是!”是外头所有人都以为这狐狸精是她找来,且还用了孙媳妇娘家的名头?
月桥捂着嘴偷笑, 但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老夫人被气得头晕眼花的, 一下软在了靠垫上, 睁着寒光目目的眼锐利的盯着月桥:“你倒是有胆量!”
月桥不理这茬, 对丽儿努了努, 自有人上去缠住宁阁老,她这才回头看着脸色不对劲的安氏:“娘, 你记得待会早些把人送过来。”
“不不不,我突然想起, 那丫头这些日子病了, 重病,不能去了,”看了老夫人,安氏已经不想再赐人这事儿上去动脑筋了,大房已经有一个思兰院的小蹄子了,莫再来一个给她添堵了。
“是吗?”月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冷艳艳的脸对着安氏下首的二夫人庄氏笑了起来:“二婶,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这国色天香的美人寻多了几个,不如你带一个回去呗?”
庄氏的脸僵了僵:“没想到侄儿媳妇这样好心,连我这隔壁的婶子都惦记着。”
庄氏虽不若安氏那般在意当家老爷,但谁让二房屈居在大房之下呢,以后是要分家搬出去的,况且二房还有三个庶子,外加两个庶女,这以后可都是要分二房一份的,若是再塞个狐狸精进来,以后在生下一子半女的,那家产还得分一份出去,这可是比打杀她还让庄氏难以接受的。
所以,这人是万万不能塞进来的。
庄氏也挂着虚伪的笑,跟月桥寒暄起来:“这倒是不劳烦侄儿媳妇忧心了,你是小辈,这些啊用不着你,虽说这些规矩你不懂,但没关系,二婶今儿就与你说个明白,是不是啊衡哥儿?”
被问话的宁衡茫然的抬起眼:“二婶怎么了?”
庄氏一噎,又重复了一次:“二婶说,这你媳妇送人这事儿不合规矩,哪有给长辈送人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合规矩?
宁衡虽也不满美人把祖母、娘给气着了,但自己人自己维护,旁的人说三道四算什么,何况,不就是送了两个女子吗,这些女人也太小气了点?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但宁小侯可不敢当面说出来,他自幼在女人堆里混,最是知道这些女子的小心眼,只道:“二婶若是看不上,不若让月氏再寻个美的来?”
虽然这些女人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他屋里这个美人的。
庄氏在宁衡这儿碰了璧,气得嘴都险些歪了,她也是个混不吝的,打定了主意若是那月氏硬塞,她也顾不得再好言好语,她就是不收,莫非那月氏还能奈得何?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打从这儿后,月桥便没再理会过她,大有懂她所说的规矩的意思。
这一顿饭下来,桌上的妇人们吃得心惊胆战的,生怕被人给强行塞了个美人,自觉没有得罪过那月氏的,则在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儿,安氏和庄氏都有些不自在,等丫头们撤了碗筷,一众人便等不及似的告退离去。
明德堂内,老夫人目光阴鸷的盯着某处,吓得被新提拔上来的贴身侍女薄荷一下垂了眉眼,不敢再看。
出了明德堂,几房人便在花园处各自告辞离去,临去前,众人复杂的看了眼跟在安氏后头的月家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