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刘夫人身边也只有梁嬷嬷一个人伺候,刘父身边更是没有,陈姨娘也是没有的。
剩下的一个刘伯是管家,现在给刘范他们家看门儿啥的,另一个就是七爷刘苼的小厮阿平还跟着他伺候,跑腿。其他人,身边都没有仆人。
这样一来,就让郭四娘十分嫉妒刘芳了。当然,其实她是羡慕,可惜,他们家是不可能毫无底线地宠爱她,特意买个奴仆来伺候她的。
正因她清楚自己跟刘芳之间的差距,所以才格外地嫉妒她。
也因此,才会在今天这般针对秋雨,说到底,不过是迁怒而已。
郭四娘一听那灰衣少女说的话,立马就炸了,“我怎么就说不得了?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儿吗?我说说怎么了?”
“你背后议论他人是非,整个就是长舌妇,还有理了?”
“我怎么没理?我又没胡编乱造,说的都是事实好吗?”
“哦?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刘家的事儿,刘家的人轮得到你这位姓郭的来管教!”
“我怎么就管不得了?我爹可是里正!”
“是吗?所以,你是仗着你爹的威风咯?”
“那又怎么样?你能耐我如何?”
“呵。秋雨,回去了。”
“哦,哦,好的,姑娘,奴婢这就来。”
郭四娘这才发现,原来后面一直跟她对话的不是眼前的灰衣少女,而是来自于身后!
她赶紧转身,只见刘芳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今日领教郭姑娘的威风了。告辞!”
说罢,她转身离去。
秋雨还一脸懵逼,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来的,见刘芳走了,她赶紧提着篮子跟上去。
秋云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位郭四娘,然后才转身跟上刘芳。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都沉默无语,默默离着郭四娘走远了。
郭四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既有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抓到的羞恼,还有一些不安,甚至是害怕。
她其实有听自己的父亲说过,刘家人以前是当官的,所以才会即使落魄了,依旧与旁人不同,一样能拿出钱来买地盖房。
而且,郭父还说了,让家人都不要得罪他们。因为他们曾经可是在京城当官的,人脉故交啥的,一大堆,就算是落魄了,那人家也是能轻而易举地捏死他们这些老百姓。
所以,郭父早就严令家人,包括村里人,不要多议论刘家的事儿,以免招祸。
而今天,她却被刘四娘当场抓住,她在背后议论刘家的是非,这简直就是彻底得罪刘家!
完了!完了!她这次真的完了!
然而,没有人可怜她就是了。
刘芳其实并没有打算对郭四娘做什么,她只是去刘范家交代刘伯一声,让他去一趟里正家,把这件事告诉郭父就完了。
可是,她没打算做什么,旁人却不一定了。
因为,她刚回自己家时,就看到了门前肃穆而立的那群便衣护卫,以及穿着常服跟随而来的临山县的县令大人。
当初他们家经过临山县时,还特意登门拜访过——毕竟要在这里定居,总得去见一见这里的父母官啥的吧。
张卓正守在大门前,看到刘芳走来,赶紧上前行礼,“姑娘,属下有礼了。多日不见,姑娘可还安好?”
刘芳挑眉,冷冷地道,“抱歉,这位大人,小女与你素不相识,你恐怕是认错人了。”
张卓:……
“姑娘……”他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刘芳道,“您怎么能这样呢?属下可是心心念念想着您啊……”
刘芳抬手打住,“停!行了,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来了?你家主子呢?不是说好了从此互不相识吗?怎么竟然还找到这儿来了?”
张卓摸了摸鼻子,道:“咳,主子正好要去西南办事,所以就过来了。”
刘芳眼睛一眯,“所以,你们一直都派人盯着我?盯着我家人?”
张卓赶紧说道:“姑娘,属下也是想保护姑娘,保护姑娘的亲人,并无恶意。请姑娘责罚!”
说罢,他还直接“砰”的一声跪下了。
刘芳:……
她懒得搭理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抬头看了看院门后,淡淡道:“行了,鬼鬼祟祟的,还没听够,看够?赶紧的,滚出来!”
七爷摸了摸鼻子,从门后晃了出来,对刘芳讨好地拱手一笑。
“刘姑娘,好久不见,您可安好?”
刘芳踢了踢张卓,让他起来,这才缓步走过去,站在玉树临风的七爷身前。
“托您的福,过得还不错。怎么?七爷是打算毁约?”
七爷赶紧摇头,十分识时务地道:“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