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张将军可是被圣上封为一等国公, 在下怎敢在您面前称侯?”
张卓翻了个白眼, 看着他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 我告诉你, 我早就把爵位传给我儿子了。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 想干嘛就能干嘛, 你管不着。倒是你, 户部没事儿了吗?你怎么有空跑出来?还跟着我上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廖刚嘴角抽了抽,无奈地道:“是皇后娘娘交代我跟着你跑一趟的。”
张卓顿时闭嘴了。
这位皇后娘娘可不是常人, 他还是别乱打听了。
“不过,我警告你啊,姑娘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你可别惹恼了她!”
廖刚点头, “我自然知晓。”
说起来,他们也是挺有缘的, 都过去十年了, 还能一起去见一个他们都一直记着的故人。
青山村经过十年, 又有了不少的变化, 家家户户的门前多了不少果树, 阳春三月, 很多都开花了,倒是满是花香萦绕。
张卓一行人浩浩荡荡,刚刚踏进村子新整修过的门楼时, 村里的人都打开门纷纷走出来看热闹了。
严修才近些年并没有考上进士, 便回了村里,也开了一家给幼童启蒙的私塾,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当然,他早已娶妻生子,平日里还一直刻苦读书,盼望高中的一天。只是,他心底深处,还是忘不掉那个年少慕艾的姑娘。
今日他看到张卓这一行人进村,实在好奇: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么会这般大张旗鼓地来到他们村子里呢?
等他随着众人一同来到村尾的刘家书院时,才知道,今年春闱,刘家书院出了状元,榜眼,探花跟传胪!
一共十八名学生去考试,最后高中的有十名,其中前四名都是他们书院的学生,年少有才!让天下皆惊!
其他六名也都在二榜进士中的前列,剩下的八名虽然没有高中,但也还年轻,过个三年再去,也不算迟。
就这么一次春闱,让身处青山村的刘家书院正式名扬天下!
刘父年纪已经很大了,早已经含饴弄孙,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
现在刘家书院的院长是刘范,刘营等人都在书院里当夫子,除了刘苼,还是在做书铺的生意,不过他现在也做跟书籍有关的物品批发啥的,倒也算是生意越做越大了。
至于刘芳,这么多年,秋雨,秋云不愿意嫁人,她没办法,只能依旧留着她们伺候,倒是省下了她很多事儿:可以有人帮忙带孩子啥的。
张卓呢,这次来,一是代替现今的圣上,曾经的七爷,过来宣读圣旨的:主要就是表扬刘家书院教导有方,为国家培养了这么几位少年英才啥的。最后,颁发了一块金光灿灿的匾额,上面写着“百年树人,功在社稷”!
还是御笔亲题,这是十分荣耀的事情了!
所以村里人看了都十分羡慕!也十分敬畏!更十分自豪啊!
毕竟,刘家书院是在他们青山村里创立建设,并一直在此,以后恐怕没什么意外,也会一直一直在这里。
这怎么不让青山村的村民们与有荣焉,感到自豪呢?
等旨意颁发完了,张卓就立马跑去找刘芳。
刘芳今儿正好带着书院的孩子们去抢收粮食。
刘家书院的课程很特别,几乎啥都有,啥都教,科举考试,种地织布,经商买卖……只要是有这方面天赋的,刘范他们就愿意找名师来教导他们。
另外就是,刘家书院有必须上的品德课,以及劳动课,习武课。
这三个科目就由刘芳牵头来上,主要就是培养这些孩子们正确的三观,让他们知道什么东西是该做的,什么又是不能做的:即使在这个时代,有很多人不会在意这样做会如何,但不应该就是不应该。
刘芳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会不会有所改变,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她只想有一天,生活在这里的百姓,不必担心出门去,有可能会碰到什么江湖打斗就被牵涉其中,连性命都有可能会没了。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心痛。
人/命,才是天底下最最要紧的事儿,要是人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障,那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让所有人都有活路,这才是一个正常社会该有的样子。
张卓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刘芳正盯着田地里辛苦麻利地干活儿的学生们。
“还有半刻钟,谁未完成的,就得受罚,老规矩!你们自己看着办啊!”
刘芳冷冷地高声道,话音一落,只见那些孩子们就刷刷刷地把镰刀耍出了残影,速度顿时一变,快了一倍!
“哇!阿娘!”
一个六岁的男娃儿一看自己跟不上了,顿时哇地一声哭了。
秋雨正站在一旁,听到顿时笑了,“姑娘,你也太狠了吧?大牛都哭了。”
刘芳耸肩道,“谁让他平时练功老爱偷懒呢,现在跟不上也是活该!一会儿秋云看着大牛受罚!”
秋云点点头,“知道了,姑娘。”
刘芳说罢,转身拿起镰刀准备到另一边的田地里继续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