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蛤蟆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秦孑拉回正题:“槐楼弟子与我等同列正道,这一仗万万不能打。”
敢当老道好像也忘了刚才心疼肉疼送出去的那一堆宝贝,随着秦孑一起返回整体,皱眉道:“你来的晚,没看到前面的事情,山上的人亲口承认,他就是杀死桑榆的凶手。就算他身负槐楼传承,此刻也坠入邪道,不再是我辈中人了。”
秦孑的表情谦和,但语气毫不退让:“师伯的意思,他杀了荣枯桑榆,所以就是不再是我们的同道,而是妖人了?秦孑要向师伯请一句心里话,卸甲、离人,现在还算不算正道弟子?”
敢当明白秦孑想要说什么,但也不能直接摇头,只有笑道:“这是哪里话,五道三俗同气连枝,天下皆知。”
秦孑也笑了,她的笑容显得很有些突兀,说道:“半年前,卸甲山城尽启高手,冲袭离人谷……”
敢当老道表情沉重,叹气打断:“这件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是卸甲弟子行事孟浪,最终也自尝苦果。对错之分,刚好应了胜负之数,可见天地之间,自有公道。”
秦孑却摇了摇头:“师伯误会了,我无意在这里分辨对错,只不过是在这件事中悟出了一个道理:天门之间偶尔也会有纷争,不管谁蒙冤无辜,谁仗势欺人,总归都是些内部争斗,打杀过后,离人也好、卸甲也罢,都还是正道弟子,这一点总不会错的。”
说着说着,大祭酒脸上笑容不见,声音清冷:“若非如此,当初敢当师伯也不会坐视离人与卸甲之争而不理。说到底,秦孑是您心里的小丫头,白狼则是你眼中的老大哥,亲人打架……”说着,秦孑与敢当四目相对:“打过之后,还都是您的亲人!”
敢当老道嘴巴动了动,没说什么。在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荣枯道的秘术,和为此得罪离人谷,究竟孰轻孰重了……
秦孑加快语速:“槐楼与荣枯道,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之间的仇怨是他们的事情,征战过后,两家还都是我们的同道。当初离人与卸甲恶战时,敢当师伯踌躇万分,最终还是严守中立;可今天却要为桑榆师伯报仇,绝杀槐楼传人……秦孑想不通。”
说完,秦孑还不忘对着一众荣枯弟子认真解释:“秦某只是就事论事,求诸位体谅。”
荣枯众人脸色不善,都不去理会秦孑的话,只有那个与敢当达成协议的长老跨出一步,忿然道:“桑榆师兄为人正派,荣枯道宗问心无愧,这些年里我们连槐楼还有传承都不知道,又何谈结怨?对方定是妖人无疑,今日若不将其绳之于法,他日定酿成巨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