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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叔叔(第2 / 2页)

荆白玉道:“你手还疼吗?”

厉长生方要点头,荆白玉赶忙制止,说:“千万别动呦!冯医师说了,你绝对不能动一下的。”

厉长生有些想笑,说:“没有那么夸张。”

荆白玉说:“反正你别动,你想要做什么,只管与我说,我来伏侍你。”

“你来伏侍我?”厉长生觉着这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道:“我想喝水了。”

“我这就去给你端水来!”荆白玉立刻一窜便跳了起来,真的急匆匆去外面倒水。

荆白玉乃是大荆的太子殿下,何曾伏侍过旁人,都是别人伺候着他。这头一次的事儿,荆白玉倒也做得来。毕竟没吃过猪肉也瞧见过猪走,只是端个水罢了,不多时便又窜了回来。

荆白玉一边跑一边喊道:“来了来了,你千万别动,知道不?”

厉长生感觉荆白玉着实像个兔子,一窜一窜的,若是头上长出两个大耳朵来,那便更是完美。

“嗷呜!”

小老虎跟在后面,用头拱着门,想要跟着荆白玉一同进入。

但是荆白玉才进了门,立刻回身摆摆手,道:“小猫儿,你出去。厉长生现在不能动,你这么不小心,会伤到他的。”

“嗷呜嗷呜……”

小老虎失落的摇着大脑袋,不过小主人丝毫不心软,仍旧推着它将它从屋里赶了出去。

厉长生听着小老虎悲惨的叫声,突然觉得还挺有意思。

荆白玉将水捧了过来,随即站在榻边上,却目瞪口呆的,一时间没了下文。

厉长生笑着道:“我不能动,你说这水我要怎么喝下去?”

“是啊……”

荆白玉一脸全无办法的模样,他刚才便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水虽然端来了,但厉长生不能动,这水怎么才能喂给厉长生?杯子稍微一歪,岂不是要洒厉长生一头一脸?

“有办法了!”

荆白玉呆了片刻,复又转身跑掉。

厉长生来不及叫住他,就听到外面小老虎嗷呜嗷呜的叫声,不多时荆白玉拿着一支小汤匙跑了回来。

“你看,我用汤匙喂你喝水。”荆白玉一脸骄傲模样,仿佛再等着厉长生表扬他。

厉长生毫不吝惜,道:“闺女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而且还孝顺。”

“呸!”荆白玉嫌弃的道:“病了还不老实,闭上嘴巴,只许喝水不许说话。”

荆白玉小心翼翼,从耳杯里将水舀了出来,然后喂给躺在榻上的厉长生喝掉。

虽然荆白玉这办法听起来无懈可击,但头一次伺候旁人的小太子实施起来,还是颇具难度。

“哎呀——”

“我小心点。”

“呀,又湿掉了……”

“没事没事,你千万别动……”

厉长生有点哭笑不得,感觉荆白玉这不是在喂给自己水喝,更像是在用水给自己洗脸。

或者浇花……

厉长生寻思着,自己方才不应该与荆白玉说渴了,还不如说饿了,这样倒是好喂一些。

那面迷迷糊糊的姜笙钰终于清醒过来,他这才听说冯医师已然给厉长生治完了手臂,赶忙急匆匆跑进里面的房间。

这一进入,就瞧见小太子荆白玉笨手笨脚的,看着便叫人着急上火。

姜笙钰可是个急性子,当下着实不能忍耐,跑过去道:“你怎么那么笨,你让开,我来喂叔叔。”

荆白玉被姜笙钰给骂了,哪里肯示弱,全不肯将杯子让出去,护在怀中,瞪着他说:“你那漂亮叔叔在外面呢,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什么漂亮叔叔?”姜笙钰被他说的一愣,这才缓缓记忆起来,自己不是……

自己不是入了那小木屋,随即中了冯医师的诡计圈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农舍里?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姜笙钰一头雾水,脑子里晕的很,一时间感觉有些酒后断片似的,什么也记忆不起来。

荆白玉一边给厉长生喂水,一边嘟囔着说道:“莫不是觉得太丢人,所以假装不记得了?”

姜笙钰晕头转向的,就瞧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从屋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碟子,里面全是药草。

男子说道:“过四个时辰换药。”

“好。”荆白玉连忙应声。

他还未有站起来去接那药草,姜笙钰倒是抢了先,立刻走过去伸手一接,道:“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给叔叔换药的。”

“嘶——”

就在姜笙钰伸手之时,黑衣男子袖中突然探出一物,绿油油的一小条,可不就是先前咬了他的蛇?

“蛇!”

姜笙钰低呼一声,反手便要去拍那条蛇。

黑衣男子快速的一格,便抓住了姜笙钰的手腕,道:“它不是要咬你,只是觉得你有意思罢了。”

“什么?有意思?”姜笙钰着实不能理解这个词儿,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它不会咬我。你可知,先前就是它咬了我,它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识得它!”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那桃花眼着实分外引人注目。

男子说道:“我自然知道,他乃是我养的蛇,昨日也是我叫它咬的你,我如何能不知道?”

“你,你是……”

姜笙钰这才浑身一个激灵,满脸的恍然大悟,道:“你是姓冯的那个狗屁医师!”

黑衣男子淡淡的道:“我姓冯,叫陟厘。”

厉长生与荆白玉也是这会儿才知道冯医师的名字,方才忙忙碌碌的,着实来不及请教姓名。

姜笙钰道:“我管你是什么梨,得罪了本公子,便要叫你好瞧!”

荆白玉一听,“啧啧”了两声,道:“不是梨子的梨,是陟厘,乃是一种草药,还可以用来造纸。”

虽然这个年代纸张还未有普及使用,很多时候仍是使用简牍书写。但是造纸工艺早已出现,陟厘便可用以造纸。

荆白玉小小年纪可谓是博读诗书,医术相关亦是懂得一些,虽然未曾给人瞧病治病,但理论上的知识,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姜笙钰一时口快,哪里想到竟是被荆白玉揪到了短处,不依不饶的揶揄了一番,搞得是面红耳赤,只觉丢人的不得了。

姜笙钰乃是戎狄姜国太子,戎狄之人向来最为好战尚武,读书的确是姜笙钰的短板,尤其是这医术,他更是一窍不通。

姜笙钰狠狠的瞪了一眼冯陟厘,显然是迁怒了他,心里咒骂着,什么破名字,生涩的厉害,况且也没有人想知道他叫什么。

冯陟厘多瞧了一眼小太子荆白玉,走过去将手里的药草主动递过去,道:“你这小孩子,倒是懂得不少。”

荆白玉小大人一样,谦虚的说道:“只是略懂皮毛,医术方面不敢在冯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冯陟厘笑了笑,道:“说话也中听的多。”

姜笙钰没拿到药草,那面冯陟厘还将他当了空气,着实让姜笙钰心中郁闷之极。

厉长生一瞧,这气氛有些不怎么好,便开口调节说道:“冯先生辛苦了,若是冯先生无有急事,不如留下来,也好让在下好好感谢冯先生一番。”

“叔叔!”姜笙钰不乐意,道:“留他做甚么。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都不知道他……”

姜笙钰话说一半,赶忙住了嘴巴。心里思忖着,若是叫叔叔与荆白玉知道自己在冯陟厘那吃了亏,恐怕荆白玉又要嘲笑自己,这事儿还是不说的好。

“你好像很讨厌我。”冯陟厘转头去瞧姜笙钰,随即点了点头,道:“那再好也没有。我左右无事,留下来也无妨。”

“你……”

姜笙钰眼睛瞪大了几分,说:“冯陟厘,你故意的是不是?若不是看在你治了我叔叔的份上,我早就一刀削了你的脑袋!”

冯陟厘用平淡的眼神瞧他,道:“你这是何意,我竟是有些听不懂。”

姜笙钰道:“你少在我面前假装无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留下来便是想要继续整治我的,是也不是?”

“不是。”冯陟厘坦然的摇头,指着旁边的荆白玉道:“我瞧这孩子资质不错,又聪明伶俐,倒是个好苗子。之所以留在这里,便是想问问,他乐不乐意随我学习医术,拜我为师。”

“拜师?!”荆白玉的眼睛瞬间睁大些许。

“拜师?!”姜笙钰的眼睛同样睁大些许。

姜笙钰顿时面上青青白白,转瞬有变成了红色紫色。

原来冯陟厘并不是要戏弄自己,而是看好荆白玉,想要收他为徒……那自己方才岂非一直自作多情?

姜笙钰这般一想,整个人又是面红耳赤,着实多一句话也是说不出。

厉长生一瞧,那冯陟厘虽板着嘴角颇为严肃模样,但眼中尽是笑意,十有八/九就是在作弄姜笙钰。

还真别说,姜笙钰性子火爆,为人又直得很,一旦生气起来,仿佛火上浇油,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的确是有些个意思的。

冯陟厘瞧着温温吞吞,实则性子颇有些个恶劣,与动物为伍许久,难得遇见姜笙钰这般有趣儿之人,止不住便想要多欺负两回。

厉长生虽看了出来,却也未有点破。毕竟冯陟厘提出让荆白玉拜师,可算是天大的好事儿了。

荆白玉也兴奋的心中狂跳不止,心思千回百转,冯陟厘的医术这般出神入化,若是自己能学得真传,日后定然大有用处。

以后若是厉长生再受了什么伤,自己也可以为他诊治,不必像现在这般只能干着急。

荆白玉当下道:“冯先生,你莫不是在开顽笑?你真的愿意收我为徒?”

冯陟厘点点头,道:“就看你愿不愿意磕头拜师。”

“拜师还磕头?”姜笙钰在旁边听不过去,道:“你可知道他是谁?你叫他给你磕头?”简直天大的笑话……

姜笙钰话都未有说完,就瞧那荆国小太子荆白玉,毫不含糊,“咕咚”一声竟真的跪在地上,朝着冯陟厘磕了个头。

荆白玉声音洪亮,奶声奶气的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有勇有谋,能屈能伸,聪明机敏。”冯陟厘煞是满意的点点头,道:“做我的徒弟,的确再好也无有。”

厉长生也未有料到,荆白玉拜师拜得如此干脆利索,不过这般也好,冯陟厘的确是有大能耐之人,若是有个懂医术之人在荆白玉身边辅佐,日后的确可省去不少麻烦。

姜笙钰一连挫败几次,着实觉得脸皮生疼,干脆灰溜溜的垂着头离开了房间,也不知一个人去了哪里。

荆白玉瞧姜笙钰离开,有些不确定的道:“他不会又去惹什么麻烦了罢?”

厉长生道:“放心罢,应该不会。”

荆白玉撅着嘴巴说:“我觉得他本身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厉长生的手臂恢复了一夜,第二日起来,竟真的不再疼痛,仿佛彻底痊愈一般,拿着东西之时也无有颤抖不稳。

冯陟厘叮嘱他近日莫要拿重物,过个十天八天,也就彻底痊愈,再无须担心其他。

他们一行人已然在这里耽搁了时日,眼看着会盟之日便要临近,再不赶路恐怕真要叫詹国拿了他们的短处。

大家伙准备着上路的事情,姜笙钰骑在高头大马上,就瞧旁边冯陟厘上马的动作有些不熟练。

姜笙钰终于瞧见了冯陟厘的短处,立刻催马过去,冷笑着说:“瞧瞧,一个大男人的,你莫不是不会骑马?”

“不会。”冯陟厘坦然的点点头,说:“我未曾有骑过马匹。”

“哼,”姜笙钰讥讽道:“我就说罢,不过一个乡野村夫,能有什么大见识?”

冯陟厘并不理会他的讥讽,道:“平日里我只骑过狮子或者老虎,这马匹跑得太慢,倒的确适合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孩子。”

“你说什么?”姜笙钰哪里料到冯陟厘又反将了他一军,气愤愤的瞪着他。

冯陟厘道:“听不清?我可以给你瞧瞧耳朵。”

“你……”姜笙钰着实气得要死,道:“你这猘儿,你可知我到底是什么人?你竟敢这般与我说话!若不是看在你治好了我叔叔手臂的份上,我早……”

“早便砍了我的头?”冯陟厘慢条条的道:“你们姜国人,都这般喜欢砍人脑袋?”

“你……”姜笙钰纳罕的道:“你知道我是谁?”

“姜国太子。”冯陟厘仍是慢条斯理的说:“厉长生已经与我交代过了。”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对我如此无礼?”姜笙钰呵斥道:“你忒也大胆!”

冯陟厘侧头瞧他,说:“也不见你三头六臂,或者比谁更厉害一些,我为何不敢如此对你?”

他说罢了,催马慢慢往前而去,似乎懒得与姜笙钰再说话。

姜笙钰眼睛瞪得老大,脸都给憋红了去,一肚子气劲儿无处发泄,着实就要气炸。

“厉长生,你快看呀。”

荆白玉已然在后面暗搓搓的瞧了好半天,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说:“你快看,姜笙钰又吃瘪了,我师父果然厉害的很呢。”

厉长生无奈的摇摇头,说:“小声些,若是让姜笙钰听了去,恐怕又要与你吵架。”

“我才不怕他。”荆白玉道:“师父已经交给许多防身的方子了,若是姜笙钰敢过来,我便叫他上吐下泻。”

……

秋风冽冽的吹动着会盟营地里的旗帜,日头已然升到了最高处,陵川王荆博文在营帐内走来走去,一刻也是闲不住的。

“大王……”

谋主孟云深掀开帘子入了帐内,就瞧见陀螺一般的荆博文,道:“会盟马上便要开始,大王如何还不动身前往?”

荆博文一脸焦急,道:“是啊是啊,会盟马上就要开始了,都这时候了,太子和厉长生他们怎么还不来!一点消息也没有!当时就不该答应他们分开走!你看看现在,现在怎么办?他们这简直便是人间蒸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你们的办法怎么的也这般不靠谱,唉,怎么办啊……”

荆博文一连的叨念着,他一行说一行转圈,越转速度越快,瞧得孟云深头晕不止。

孟云深终是受不了,伸手拉住了荆博文,不叫他再转磨下去,道:“太子无有出现,会盟眼看着马上开始,请大王速速前往,以免詹国尚南侯抓住咱们的把柄。”

“太子都不出现,他能抓不住咱们的把柄?”荆博文道:“你叫我过去,我跟他说什么啊?”

“去了再说。”孟云深道。

荆博文来不及说话,已然被孟云深拉出了营帐,快步往会盟之处而去。

今日乃是大荆与詹国会盟的日子,不只是荆国与詹国两国使团在此,还有一些个周边其他国家的使团到来,算是作为见证,以免两边出现不公正的情况。

时辰马上便要到了,荆博文被孟云深拉过去,就瞧见那尚南侯已然稳稳当当的坐在席上,旁边一众小国家的使者们,亦是坐得端端正正。

唯独……

唯独他们大荆的位置,空着一大片,熙熙攘攘的。

荆博文只觉得头皮发麻,后悔的肠子都要发青,自己当时便不应该抻头想要来会盟,如今倒是自讨没趣,眼看便要下不来台。

詹无序身边坐的,乃是詹国的大鸿胪,与荆博文这次的大行令官职相当,都是管理外交的一等官员。

詹国大鸿胪低声与詹无序耳语两句,詹无序点点头便站了起来。

詹无序看起来彬彬有礼,着实正气凛然的翩翩佳公子一位。他走到空场正中,朗声说道:“这时辰眼看着已然差不多,敢问陵川王,荆国的代天子特使,太子殿下何在?”

“太子啊……”

荆博文一阵支吾,顺便瞪了一眼身边的谋主孟云深,小声嘟囔说:“你看看,他拿我兴师问罪!”

孟云深淡定的厉害,走上前一步,道:“时辰未到,太子殿下未有出现,敢问尚南侯,这有何不妥之处?”

“不妥之处?”詹国大鸿胪站起身来,铿锵有力的说:“这话应当我们问你们才是。你们太子迟迟不来,可是故意怠慢我们詹国?我们詹国诚意议和,已然主动提出割让十余座城池,却仍是遭到你们荆国如此怠慢,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鸿胪这么一说,旁边其余詹国使臣一个个开了口,起哄一般,道:“是啊是啊,也对我们太怠慢了。”

“这是故意羞辱我们啊。”

“让其他国家的使臣评评理罢!”

大鸿胪又道:“难不成,荆国这是仗着自己资历大,便不把旁人瞧在眼里了?我们这些国家的确是小,万万不及荆国的地盘子大,也不及荆国人口多。但若是将我们给逼急了,我们也是有骨气的!是也不是?”

大鸿胪显然便是故意扇阴风点鬼火,这次来参加会盟的,多数是一些小国家,他们分布在大荆周边,虽然有的并非大荆附属国,却多半依附大荆存活。

大鸿胪若真能鼓动这些小国家联合起来造反,也着实够大荆满朝文武头疼一阵子的。

“有骨气?那好的很呢!就叫本太子瞧瞧的骨气长什么模样好了。”

大鸿胪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方要开始他豪情万丈的挑拨发言,却哪里料到下一刻,不远处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随即一行士兵涌了过来,齐刷刷分置左右两列,就瞧小太子荆白玉突然出现,由厉长生跟在一畔,缓缓的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大鸿胪震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他连忙去瞧一面的尚南侯詹无序,想来大鸿胪亦是知道詹无序准备半路截杀小太子荆白玉的事情。

叫他们万万无有料到的是,这小太子荆白玉好端端的,竟是一根头发也未有减少,挺胸抬头,气势不削的走了出来。

大鸿胪已然慌了神儿,焦急的低声问:“尚南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戎狄那面不是传来了口讯,说……”

厉长生冷笑一声,道:“敢问大鸿胪,戎狄那面传来了什么口讯?可否讲出来给大家听听?”

“没!没什么!”大鸿胪连忙开口,说:“是厉大人您听错了,什么也无有。”

就在几天前,尚南侯与詹国大鸿胪,明明接到了姜国太子姜笙钰派人送来的口讯,说是已成功将小太子荆白玉,和上军校尉厉长生,截杀在半路。

因着两人拼死抵抗,所以只得就地正法,无有留下活口。

大鸿胪收到姜笙钰的口讯,顿时欣喜若狂,就等着今儿个会盟之时,借着荆白玉未有出现这说辞,鼓动在坐的其他国家使者,让他们转投了詹国,一起图谋大事,团结起来一同攻打大荆。

计划仿佛天/衣/无/缝,但现在……

大鸿胪当时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震惊。心底里咯噔一下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恐怕是中计了!

尚南侯詹无序反应倒是快极,笑着说道:“外臣恭迎太子殿下。”

荆白玉与厉长生走过来,皆是笑着打量了一番詹无序。

遇到如此大变故,詹无序仿佛没事人一样,脸上表情丝毫不动,这不动声色的能耐,的确是普通人无有的。

荆白玉笑着说:“尚南侯不必多礼,快快入席罢。你瞧瞧,你们大鸿胪已然等本太子等得不耐烦了,倒是本太子的不是,还真是怠慢了你们呢。”

“外臣并非这个意思。”大鸿胪连忙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说:“外臣只是……只是担心太子殿下您的安危,还以为太子殿下您在路上遇到什么事儿,所以才会一时情急……”

“还真就是遇到了一些个事儿。”荆白玉笑眯眯的瞧着大鸿胪,说:“新鲜的很呢,只怕说出来,大鸿胪你都不相信。”

“这……”大鸿胪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道:“外臣,外臣……”

“差点忘了,”荆白玉瞧向一面的厉长生,说:“咱们在路上,是不是交到了新朋友?这新朋友,仿佛与尚南侯和大鸿胪,还是认识的呢。”

“仿佛是这么回事。”厉长生笑着道。

“那再好也没有了。”荆白玉道:“厉长生啊,你不如去将咱们那位友人,请出来,也好一同与大家唠唠嗑呢。”

“敬诺,太子殿下。”厉长生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个面面相觑。大家皆是听出荆国小太子荆白玉话中有话,但这具体什么意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实在是猜不透彻。

詹无序皱了皱眉,心里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厉长生离开片刻,很快转身回来,身边果然跟着一个生面孔。

就瞧来人十七八岁模样,一派少年模样。他一路有说有笑的跟着厉长生走来,一看便知与厉长生关系极为亲近。

“嗬——”

詹国大鸿胪狠狠抽了一口冷气,两只满是皱纹的眼睛瞪得浑圆,道:“姜……姜,姜……”

姜笙钰!

在座众人有不少从未见过姜国太子姜笙钰的,但也有一眼便能认出姜笙钰身份的。

这其中,詹国大鸿胪与尚南侯詹无序,自然是对姜笙钰再熟悉不过。

詹无序的拳头不自觉握紧,目光也变得深沉了下来。

就连詹无序也无有料到,与他早已谈好合作的姜国太子姜笙钰,竟是变成了厉长生与荆白玉的好友。

那……

詹无序心里不祥的预感继续扩张着,他瞬间想到了自己的侍从殷棋。

殷棋早先被派出去到荆白玉身边做细作,本来已经计划周全,殷棋会在姜笙钰带人袭击荆白玉之后抽身,随同姜笙钰的队伍一起来与詹无序汇合。而眼下……

姜笙钰成了厉长生一拨的人,那么殷棋他……

詹无序心中止不住的担忧起来,但他不能表露丝毫,只是道:“这位是……”

詹无序佯装并不认识姜笙钰的模样,姜笙钰却十足不给面子,道:“怎么的?买卖不成,便假装不认识了?”

这脸打的……

厉长生仿佛听到清脆的“啪”一声,着实是姜笙钰的性格,丝毫台阶也是不给。

詹无序表情僵硬起来,尴尬的笑了笑。

厉长生也笑了,说道:“尚南侯不认识太子殿下这位友人也无妨。这一路上,太子殿下结交的友人,可不只是这一位。”

厉长生说罢了,与旁边萧拓耳语两句。

萧拓应声下去,无需多时,詹无序便瞧见萧拓押着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站在远处,并不近前。

“殷棋……”

詹无序霎时间眯了眯眼睛,拳头复又攥紧一些。

殷棋果然就在荆白玉与厉长生手中。

厉长生回头瞧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殷棋,笑着说:“尚南侯,您这脸色……怎么突然有些个不好看,可是身子骨不舒服?巧了,太子殿下身边有名医大夫,不若请来给尚南侯医治一番?”

荆白玉这会儿就开了口,与厉长生配合的是完美无缺,说:“要我瞧,心病还需心药医,乱吃药还是不好的。”

“太子殿下说的在理。”厉长生道。

他们每说一句,詹无序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如今詹无序已然平静不下,面色黑得够呛。

周围其他小国使者,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得厉害,皆是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目询着,谁也无有逞能出头,只得默默坐在席上,瞧着荆国与詹国斗智斗勇。

如今詹无序便是被吊打的,哪里有什么还手之力。

他干脆说道:“今儿个外臣的确抱恙在身,身体有些不爽利。”

“呀,还真是抱恙呢。”荆白玉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道:“若是这般,不如会盟改日再议,还是尚南侯身体更为重要。本太子是通情达理之人,可不似你们的大鸿胪,这时辰还未有到呢,就急吼吼的问罪于本太子了。”

大鸿胪又被点了名,当下尴尬至极,支支吾吾在一边,也无法辩解出个花样来。

因着尚南侯詹无序抱恙,会盟推至后日进行,众人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着,便离开了席位,各自回了营帐去休息。

荆博文见众人全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出来,连忙道:“我说小侄子啊!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会儿才来!急死人了!”

“我啊,”荆白玉侧目瞧了一眼旁边姜笙钰,道:“还不是被他给绊住了。”

“这是……”荆博文这会儿才有功夫仔细打量姜笙钰,顿时吃了一惊,道:“这不会是厉长生的儿子罢?这般大了,着实厉害啊。”

厉长生有些哭笑不得,道:“大王取笑了。”

“这位可是姜国的太子殿下?”孟云深上下一打量姜笙钰,不确定的问道。

“呦,你这个人倒是有眼力见。”姜笙钰道:“正是本太子。”

“什么?!”荆博文惊了一跳,道:“你逗我顽呢?姜国的太子,为何长相与厉长生这般相似?”

孟云深也无有见过姜国太子姜笙钰对面,今儿个乃是头一次。但孟云深这人聪明至极,观姜笙钰衣着打扮,还有随身配饰,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这事情着实不好解释,若直接大方出口,说厉长生乃是姜国太子姜笙钰的叔叔,指不定大荆朝堂里那些个百官如何想法,便是皇上也要重新审视厉长生一番。

姜笙钰虽然性子比较直,却也懂得这其中道理,他可不想给叔叔拖了后腿,又叫荆白玉把他比了下去。

姜笙钰当下抱臂胸前,戒备的瞧着荆博文,冷笑一声道:“凭什么与你说?”

“我……”

荆博文全无想到,这姜笙钰一上来便呛着开口,登时噎得他脸色差点子便青了。

姜笙钰说罢了,还干脆转身走人,走的那叫一个潇洒自如。

厉长生在中间做和事老,道:“后日还有会盟,太子殿下匆匆赶来,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事情,恐怕已然疲惫,就请太子殿下先行下榻休息罢,其他事情等明日再议。”

“嗯,”荆白玉点点头,说:“我的确是有些个累了,大家都散了罢。”

荆博文一肚子的疑问,却没人搭理他,只好跟着孟云深离开。

一路上荆博文还在纳罕,道:“孟云深,你说那姜笙钰为什么与厉长生长得那么相似?”

孟云深回头瞧他,道:“詹国那面无有议和诚意,恐怕那大鸿胪还会继续寻我们的晦气。大王还是先考虑考虑眼下的燃眉之急罢。”

荆博文一副地痞流氓模样,丝毫无有苦恼,摆摆手道:“太子和厉长生都来了,太子才是这次的代天子特使,咱们着什么急,全交给他们处理便是。云深你瞧,这周围景色不错,不如咱们打猎去?我给你烤野味吃。”

孟云深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大王手艺太差,难吃。”

荆博文赶忙追上他,说:“没关系啊,那你烤了给我吃,我不嫌弃你手艺差。”

今儿个大家及时赶到,也算是挫了詹国一些锐气,荆白玉欢心的厉害,拉着厉长生的手往自己下榻的营帐去,道:“厉长生,你说本太子出场的可帅气?”

“帅气。”厉长生笑着点头。

荆白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仿佛感慨良多。

厉长生低头瞧他,也不知他小小年纪,怎么叹息的跟个小老头一样。

就听荆白玉百感交集的说:“太好了,终于不用再穿女孩子的裙子了!”

“呵呵!”

厉长生忍着无有笑出声来,却有旁人笑的一点也不含糊。

“姜笙钰!”荆白玉定眼一瞧,有人靠在自己营帐旁边,笑得那叫一个欢脱。

荆白玉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姜笙钰抱臂说道:“我来找我叔叔,你以为我稀罕来你帐前等着?”

他说着上前一步,拉了厉长生的手,说:“叔叔,我们去外面走走,这边我还未曾来过呢。”

“去外面走?”荆白玉赶忙抓住厉长生的另外一只手,说:“詹国居心叵测,外间恐怕不安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你这胆子,怎么的跟你的个头一样小?”姜笙钰不屑的道:“一个小小詹国你便怕了?本太子全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谁说我怕了?”荆白玉挺胸瞪眼,道:“我只是未雨绸缪,不像某些人,做事情之前根本不动脑子想想,不懂得什么叫做三思而后行。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蛇咬,还不是要我们去救他?”

“你……”姜笙钰气得脸都红了,道:“你不必指桑骂槐的,你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直接说出来便是。这般阴阳怪气,果然跟个姑娘家似的。”

“你说什么?”荆白玉道:“你说谁跟个姑娘家似的?”

厉长生:“……”

厉长生站在旁边,感觉头大的厉害,只觉得自己果然没有什么哄孩子的天赋,一时间竟是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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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长生正苦恼着,系统竟还跳了出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广告功能,黑色的醒目大字不断在厉长生眼前翻滚着。

“第二件半价?”

厉长生倒是瞬间来了个主意,他将系统商城打开,果然瞧见今日特惠商品一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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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长生购买完毕,赶忙一手拉住一个,将差点动手打起来的小太子荆白玉,与大太子姜笙钰分开两边。

厉长生笑着说:“两位太子殿下莫要吵了,你瞧这天干物燥的,本就容易上火,可别气劲儿太大,再伤了身体。”

厉长生将两只润唇膏拿出来,递给荆白玉一个小兔子唇膏,递给姜笙钰一个小毛驴唇膏,说:“来来,天气这么燥,我瞧两位太子殿下嘴唇都裂了,正好用上这润唇膏。”

荆白玉接住润唇膏一瞧,顿时就被分散了注意力,果然不再于姜笙钰争吵,欢喜的说:“哇,厉长生这是什么?小兔子吗?好可爱啊,与我的兔子顽偶很像呢!我好喜欢呀!”

姜笙钰探头瞥了一眼荆白玉的兔子,露出不屑的笑容,道:“兔子有什么可爱的?叔叔送我的这个才可爱。”

姜笙钰捧着小毛驴润唇膏仔细端详一番,这小毛驴乃是小熊维/尼动画片里那头呆头呆脑的小毛驴,可惜姜笙钰并不知晓,还炫耀的道:“叔叔送我的这只狼才可爱。你瞧,是否比你的兔子威武多了?这狼着实与我般配的紧!再合适也没有!”

“咳咳……”

厉长生瞧了一眼姜笙钰手中的小毛驴,面不改色保持微笑,第二个半价,正是好钢用在刀刃上,道:“嗯,你们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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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拔草!前段时间迪奥696限量眼影超火的,好多人说美极了,我对迪奥眼影有点不感兴趣就没入。前两天又被种草,发现已经快绝版啦,抵不住绝版的吸引力,高价入了一块。昨天终于到手,试了一下……感觉有点失望,粉质比迪奥之前的眼影盘好一点,看着比较亮,上眼就没那么闪了。上眼还会有些疙疙瘩瘩的颗粒感,对干皮不太友好。总结,696这盘如果400左右,还是可以入的,但如果是高价就很不值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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