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想到家里有两只女鬼与我共存,我就头皮发麻恨不得抓出扫把想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扫出去,我不是处女座但是我强迫症起来比处女座还厉害!但我也承认,我没这个能力,除非去请一个道法高深的道长或者方丈做场法事,别说有用没用,我现在真的相信有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只叫做怂怂的死猫,没有它的出现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愤愤地想着,一边收拾东西准备上班,今天要去交律师年检,我从柜子里搜律师证的时候,搜到了一本本子。
那本本子上,写着一个虽然有点陌生,但是我有印象的名字,方煊。他是方岚的表弟,曾经的同班同学,后来转学离开。这是一本工作笔记,从文字内容大概能猜出来,他是一位物业经理,最后一页,写满了我的名字,陈伽尔,陈伽尔,陈伽尔……我莫名感到一阵心痛,说不出来的难过,就像是抑郁症突然发作一般。
怂怂跳上来,立刻把本子当成磨爪板,三下五除二就挠得一塌糊涂,我往它屁股上狠狠一拍,怂怂竖着尾巴冲我大吼:“你神经病啊!人都死了还拿着破本子干嘛!”
“不,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住情绪,怒问。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没有干涉的权利。”怂怂说完,摇摇尾巴,跳出了房间。
我站在原地,脑海里浮现卷宗牛皮纸上的那几行字:你不用怀疑,你的记忆被封印了。关于封印,我只在玄幻小说里看到过,把罪大恶极的妖怪镇压在某个地方,让它不能出来害人。我的记忆到底有多罪大恶极,要被封印?
望着本子那些被抓破的名字,我默默将笔记本放回抽屉,拿好律师证往肯德基去买早餐。
“美女,来一份法风烧饼套餐。”我取出钱夹准备好付钱。
售货员非常歉意地对我说:“不好意思,最后一份已经被这位帅哥买走了,您换点别的吧!”
我侧脸过去一看,是他!
“没事,换份培根被蛋卷。”他说完,已经把钱付了。
“方煊,好久不见啊!”我有些局促地打招呼,不知道是真的因为他太帅,还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对我微微一笑,我感觉世界顿时明亮了起来,甚至忘记了要拿餐,只是愣愣看着他嘴角优美的弧度,好像这一幕曾经发生过,就在这个肯德基,我曾经遇见过这样让我心动的他。可,我好像,上一次和他见面还是十多年前他转学离开后,在方岚家玩碰到。
等我回过神,他已经把我们俩的餐摆到座位上,然后像一个男朋友那样将我搂过去,我竟然没有反抗。可能真的帅到我心坎里,我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吧!但他搂我的时候,我脑海里短暂闪过一副画面,方煊被啃噬得血肉模糊,我顿时鸡皮疙瘩暴起,很快摇摇脑袋回过神。
我拿起法风烧饼正要吃的时候,怂怂用爪子摁住烧饼,扭头对我不爽地说:“这是我的烧饼,你可以滚了,这个贱货也不准看。”
“为什么?”我不满地问。
“他是鬼,你不能跟他在一起。”怂怂干脆一屁股坐在烧饼上,我果然不想再吃那个烧饼了。
“伽尔,我真的很想你,回到阳间第一件事就是来这里等你,你不要听它的!”方煊看到怂怂表情大变,有些急迫。
说实话,我除了无可奈何还能做什么,拿起包就离开了。今天在律所的工作完全是心不在焉的状态,只差没干点撞碎杯子把手指切出血之类的常规不走心桥段,许霆案的辩护词写了一遍又一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不停回旋着牛皮纸上出现红色的字。弗吉尼亚生化试验室卢骏,法医科法医谢辰徽……这案卷沉重得我都要拿不起了。勉为其难照着原来赵律师的思路换汤不换药再写了一遍,反正主任也会改的七零八落。
好不容易熬到六点下班,夜幕降临,我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感觉不到自己活着的真实感,别人有记忆有朋友,为什么我这一年多独自生活过来像是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