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这一个字, 苏宓听了, 脸上依旧红的仿佛要滴出血。
她坐在那呆愣着, 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反应了一会儿, 抬头时眼里满是惊喜。
“督主...”
秦衍看着苏宓那亮晶晶的双瞳, 脸上是促狭笑意, “跟我走,有这么高兴么。”
苏宓连点了几下头,似乎生怕秦衍只是一时兴起, 再改了主意。
待二人走到苑门外时,陵安早已等在马车边,苏宓看了他一眼, 知道他有话与秦衍说, 便自顾地先进了马车。
“督主。”
秦衍在见到陵安的瞬间,脸上只对着苏宓的笑意便浅了下去。
“交州过来的马车, 到了南院没有。”秦衍收起扇子, 看向陵安淡淡开口。
陵安低声道:“禀督主, 冯宝已经安排马车在全京府绕了几圈, 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如今停在南院。”
...
单骑的华饰马车辘辘而行,紫檀木几上置放一鼎熏香炉, 边上是秦衍方才手中执着的玉色骨扇。
苏宓坐在秦衍的对侧,他今日穿的与往常不同, 难道也是因为要去别的的缘故?
她轻声道:“督主, 我们去哪里,马车要行几日呀?”
其实她是随意问问,能与秦衍一道走,她就很高兴了,去哪也没什么要紧。只不过方才一时高兴,春梅不在,也无人提醒,她便忘了去整理行头,身边一件衣裳都未带,若是路上太远,她少不得还得去采买几件。
秦衍放下手中陵安给他的简案,抬眸看了看苏宓,笑的随意:“你以为我们要去哪?”
苏宓心忖,冯宝只说了去别地月余,那定然是不近了,郴州,泉州督主也去过了。可明殷朝十三州,她哪猜的出来,只得胡乱说个远的,
“雍州?”
秦衍只是笑而不语,复又低头看起简书。
秦衍不说,苏宓就没再继续追问,毕竟这于她也不是重要的事,不过,临近黄昏时,当马车在应天府的城南停下之时,她还是有些诧异。
若督主要做的事不用出城,那为何不直接住在督主府呢?
苏宓撩开帏帘,便看到冯宝已经站在了南院的宅子门口。他笑呵呵地两手环握着,一看探出头的苏宓,立刻过来扶上。
冯宝也是昨晚才被送到南院,锦衣坊的人送来秦衍替苏宓备的衣服,他才知道,原来督主早就打算带上夫人,亏他还兀自愁人。
“夫人。”
“嗯,冯宝,”苏宓回头看了看还在马车里的秦衍,“督主说要我进去换一件衣衫...”
冯宝笑容满面的垂首伸臂,“夫人,早已经备好了,您跟我来,”
南苑的陈设一如既往的简单,苏宓心思却不在周边景饰上,如今已是黄昏,再不过一会儿便要入夜。
秦衍要她换一件衣裳,可临夜了,还能去哪呢。
“冯宝,你可知道督主等会儿要去哪处?”
冯宝一边领路,一边笑道:“夫人,我们这些奴婢哪晓得的,就说这南苑,奴婢还是昨晚才才来的呢。”
“不过,奴婢估摸着不远,督主命人备了双人轿抬,要去的地方,该是在附近的。”
说话间,冯宝已经带着苏宓到了内室,“夫人,我在外头等您。”
“嗯。”
苏宓进了内室,打量了一下,其实与督主府没甚差别,六柱的雕漆架子床,边上一张红木小几上,置放着一个锦绸的布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