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三人登上了孔雀画舫,画舫有两层四处挂着红灯笼,船头挂着一只栩栩如生展翅高飞的孔雀。一名中年男子迎上前,他见其中有两名男子着黑长袍,身后的有一位着衙役服,心里忐忑不安。
他恭敬地行礼:“小的李树恭迎三位大人前来画舫,不知大人可有相好的姑娘,小的……”
郭捕头一挥手:“别提这个,锦衣卫柳大人前来查讯那两名男童的案子。”
李树不接话,沉默着。
柳芸在船头处坐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李树开口问:“两名男童上船来寻你儿子那日,你这画舫都接了什么客人?”
李树将两手摊开:“哎哟,大人这就难了。这秦淮河来来往往的各地游客,小的哪知是谁?”
“那你记不记得起来了几起客人?”
“大人,那日小的画舫生意很火,游人不断,留宿的客人也多,从下午到第二日天光发白才安静了下来。小的真的记不起有几起客人前来。”
柳芸见他什么也不说,便改了话题:“这画舫是你一人拥有?”
李树呵呵笑了几声,他轻声道:“小的哪有那么大家当拥有这画舫。不瞒大人,这秦淮河上的所有画舫都有背景,小的只是替人看管,赚点月俸。”
柳芸看了一眼郭捕头,他微点了一下头。
柳芸继续问:“你这画舫的主人是谁?”
李树轻声提点道:“大人,您想想在小的姓氏。”
柳芸醒悟,此为李相家族的画舫,她明知李树不说还是问:“那日李相侄子带人来此了?”
李树一愣:“大人,您认识四爷?”
“嗯,有几面之缘,知他喜欢秦淮姑娘。”
“呵呵,有几家公子爷不喜欢秦淮姑娘?姑娘长得漂亮又会吹又会唱还会跳,叫干啥就干啥。”
柳芸问:“李四爷那日带了几名人前来?”
“七八个吧。”说完他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补了一句:“四爷几人来喝了酒就走了,什么事都没干。”
柳芸笑了一下,欲盖弥彰,说明那天这几个小子还真没干好事:“你家儿子呢?叫来本官问几句话。”
李树一口拒绝:“大人,小的儿子听闻他的小伙伴死了,正伤心,不方便见人。”
柳芸用手拍了一下船栏:“李树,那两个孩子来寻你家儿子玩,结果人死得不明不白,你不内疚?不害怕他们夜深人静时前来找你或者你的儿子?”
“不,不,大人,不关小的事呀,怨有头债有主,他们怎么可能来找小的或者小的儿子呢?”他惊慌摆手道。
柳芸轻声道:“因为,你知道是谁绑了他们,是谁害死了他们。你包庇凶手,就是同案犯,你觉得那两个孩子的亡灵不来寻你?”
他跺脚:“大人,此事小的劝你算了,当不知道,别查了。”
柳芸听此话与郭七对视了一眼。他俩人见此案恐怕涉及了李相之侄子,这案子得上报了。
柳芸假意说道:“据本官了解李四爷只好女色,此事一定不干他的事。他们中有谁好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