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七星长老面色一变,忽然间眼里的淡漠少三分。那每只眼里的双瞳都看向我,仿佛间又四个人在盯着我似得——
“你也是?”
他有些好奇的口气。
林泽渊则扫了我一眼,指了指那边的土,我心领神会,一抬手,捏上土印,脑中浮现咒决同时,那土就徐徐升起,让一堆围绕着我们的守墓卫兵们目瞪口呆。
而我转眼就把手放下,那堆也便放下了。
七星长老见状,像变了一个人,竟然还笑,“呵,跟我来吧!”他笑完了,转身走,我看向林泽渊,在林泽渊对我微微点头后,我才跟她一起跟上七星。只是,怀里的孩子怎么办?我想问的,可是当我抬起头,林泽渊却走远了,不得已,我只好快速的跟上去,追跑上去……
等我跟上林泽渊的时候,七星长老已经一路走到了他的卧室。
我记得这里。
这里是所有守墓人的禁区,从我记事起,反正我是从未有进来过。
而我还记得,好像其余的守墓人也都只能在屋外报告事物。
所以,我从未想过我会在有生之年走进这里——
吱呀。
门晃动声里,我抱着那皱巴巴的睡着的血娃娃跟着林泽渊走进去。
而后,才一进门,便看到那口巨大的鼎。
而几乎是看到鼎的瞬间,我的心口剧烈的一震,再次感觉到——
熟悉!
熟悉的眩晕和熟悉的感觉一并袭来时,脑海里就如同之前出现的那些话语般,我脑海里倏地传出来一段声音——
“抱歉,周易,我多希望,我还能再给你些什么,但我已经没什么能够给你,我现在,仅是个附着在鼎中的魂,我已经一无所有,我很抱歉,帮不到你。”
“不,你无须抱歉,我现在不需要什么东西,我只想要一个能躺下的地方,我现在不想去任何地方,我累了。”
“是吗?那真是不错的,因为我这里不仅能坐下休息,还能躺下呢。”
“来,进来吧!”
“哔——”
“呃,啊……痛!”
伴随着这些话语,我觉得脑子里无比的痛苦,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但是又似乎没有。
而更让我感觉到害怕的是——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好像,是黄粱的声音!
“哇哇……哇!”
怀里的孩子因为我的摇摇晃晃醒了,旁边有人给我拿过去,我记不得是谁了,只是抱住头,痛苦极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黄粱?头痛欲裂的时候,我捂着脑袋跌跌撞撞的往里走,七星生怕我碰到他的鼎,紧紧地护着,防备着我,我则被林泽渊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半天,他才拿下我的双手,似乎什么都知道似得,说道——
“稳住你的情绪!周易!”
他的呼唤有用,抱着我的怀抱也有用。
清凉的感觉环绕在周身,香薷的气息也让我逐渐舒缓下来。
只不过,因为痛楚,我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看他,“我……”
我本来想说我听到了黄粱在我脑子里说奇怪的话,但是我想开口,却仿佛失语了一般,说不出。
难道是他禁锢了我?
我这么想着,却是口中又轻易的喊出“林泽渊”三个字。
但是——
只要我想着那些话,想告诉他,却又再次失语。
难不成这些话还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我不明白,但是我也来不及明白,因为七星长老道——
“她到底怎么回事,像是个神经病。”
他才是神经病,他全家都是神经病。
我心里骂着,但是因为刚才的幻觉,我还有些疲累,而林泽渊这时候把我抱紧了,低头看了我一眼,既威严冷酷,又带着一丝丝的宠溺,“无碍。”他说完,抱着我的手,滑落到我的后背,然后从后背推给我一股凉意。
那股凉意真的是舒服极了,让我不由得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竟然强行压下来身上的所有难过痛苦和煎熬,也望着他道,“我……好像没事了。”
我说着,但他没理我,只是把手悄无声息的挪开,仿佛无事发生的看向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