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你怎么会在里面,你刚才还拉着徒儿的手,站在徒儿身边,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师傅,你醒醒!师傅,你醒醒!”袁箐叫道,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唤,公孙献都纹丝不动。
“不会的,一定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一定是和在监狱里是一样的,你其实一直在我身边,只是你被人陷害才被迫离开我的吧,是吗,我们说好的,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你怎么能一个人撒手人寰呢。”有一把声音在袁箐心中不断叫唤,不断说着对公孙献的不舍之情,还有那来自生离死别的无奈和不甘。
袁箐半边身子都晾在棺材边,内心是崩溃的,她看着公孙献死寂的脸,她的眼泪就不断流了下来。袁箐发现,她流下的泪除了最初那一点之外,后来的却逐渐变成了细细粉粉的沙子,这些沙子落在公孙献身上,不断地将他覆盖,袁箐吃了一惊,她伸出手去想将公孙献身上的沙子抹开,却发现沙子越来越多,根本就抹不开,公孙献的倾世容颜都快看不见了。
袁箐很不甘心。她不知不觉间爬进了棺材之内,手忙脚乱地想拯救公孙献的尸身,而她在忙乎所以的时候,却不知道那些纸人已经合力将棺材盖抬起来,并且带着讥笑完完全全将棺材盖合上,在棺材盖合上那一刻,袁箐惊醒了。
一时间的黑暗令她的眼睛还无法适应,她茫然地伸出双手摸着,却发现根本摸不到棺材壁,就算棺材再大,也不可能伸手不及,除非她所在的地方并不是棺材内。袁箐摸不到周围,就伸手摸向了地上躺着的公孙献,却发现哪里还有公孙献,地下已经是厚厚的一层沙子,袁箐茫然地叫到:“师傅,师傅!”
往往嗅觉都比视觉更令人先得到感知,袁箐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气味,令人窒息作呕,慢慢地,袁箐夜视能力适应了,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周围的环境,她感觉到自己似乎站在了一条长廊中,这条长廊中,在自己站着的地面上似乎有什么排了两排,袁箐想到了刚出电梯的时候遇到的那两排迎宾纸人,她想,此刻站在地上的两排又是什么?
当视线和光线都配合得非常好后,袁箐看到了走廊前方那一物体仿佛是棺材的轮廓,袁箐让自己镇定,不管是什么,敌不动我不动,我动就像越狱那样被以为是杀人犯。
袁箐对自己说:“师傅,我该怎么做,要不,我们现在赌一把吧,赌什么呢,就赌我和你都不会死在这里,我们一定能重逢的。”
袁箐闭上眼睛默念完这句之后,她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地上躺的竟然是两排无头尸体,它们排列得很整齐,它们都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由于光线不太明亮,袁箐又没有那个心思去端详,所以,无法从尸体的穿着中获知那些都是什么人,袁箐此刻除了不断深呼吸让自己心境保持平静镇定点之外,她还想不到要做什么。
袁箐站在原地,双脚好像生了根那样,无法挪动半步,可是她的一双大腿都在瑟瑟发抖,她抱着自己的双臂,不知道自己的视线该放在哪里好,低头无法直视那些没有脑袋的尸体,抬头也不敢看向前方若隐若现在黑暗中的棺木。
“师傅,你在哪里呢,我好害怕啊,我该怎么做呢?”袁箐在心里呼唤公孙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