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欠了他太多东西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在严小寒的葬礼上，江砚差点被江市南活生生打死。

三根肋骨被生生打断，腿也差点被打折。

严小寒和安嘉的关系匪浅，好朋友逝世之后，她也去了葬礼现场。

她看着江市南举着凳子往那个垂着头的少年身上砸，一下一下的砸。

那人单薄的身子倒在地上，一双眼睛似是没了神采，麻木的盯着某个点，疼到极致才闷哼两声。

江市南说，他克死了他亲妈，又克死了他后妈。

他就是一活生生的扫把星。

他嘶哑着嗓子问他，怎么还不去死！

安嘉心疼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背着他往医院赶过去。

“阿姨……我是不是应该去死啊……”

那人脸色苍白的接近透明，进手术室前，睁着空洞的瞳，轻声问她。

“后来纪嘉禾生病了，我也没办法经常去医院看他，等我终于挤出时间去了医院，发现那孩子早就出院了，”安嘉垂着眼睛，一只手扯了扯衣角，接着说，“我以为他是自己走的，谁知道江市南那个杀千刀的，竟然亲手把儿子卖给了一个肥婆！我赶过去的时候江砚就白着脸缩在墙角，一个一米七几的少年，瘦弱的不成样子。”

故事听到最后，纪跃明抬起眼，慢吞吞的问：“那……”

“没有。”

安嘉知道他关心什么，纪跃明话还没问出口，她便给出答案。

虽然当年少年及时报了警，但这件事依旧刻在江砚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那段时间他濒临崩溃，常常蜷在角落发抖，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就心疼。

……

纪嘉禾抿紧了唇瓣。

难怪江砚不爱接触女生。

难怪那天带他去小树林，他反应会那么大。

纪嘉禾垂下眸，心底情绪复杂翻腾。

放在门把上的手像是忽然失了力气，垂在身侧。

她偏头去看他，清冷淡漠的少年捧着一本书安安静静的读着，在沙发上坐的端正。

她也没想着进书房拿药了，转而去了餐厅，烧了点热水，又往杯子里兑了点凉白开，才将水给他端过去。

“我爸妈还在书房，我不方便进去打扰，你先喝点热水吧。”

“……好。”

她今天沉默的不太正常，看似礼貌和善，实际上疏离冷淡，连笑容都是没有温度的。

把杯子递给他之后，小姑娘便挑了个离得较远的位置坐下。经过上次的“翻墙未遂”事件，他应该也不会愿意再接触她了吧？

这还真是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

那人乖乖的把水喝完，书也不看了，侧过脸，一双漆黑潋滟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江砚。”

那人一愣，像是忽然间支楞起了脑袋上大大的猫耳朵，低声回应：“……嗯。”

“你再这么盯着我看，我会误以为你喜欢我的。”

纪嘉禾神色平静，指尖敲击手机屏幕，像是在给什么人发消息。

少年咬了咬纤薄的唇，挣扎着想开口：“我……”

“嘉禾，快来看看你亲爱的爹地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几分钟过后，走廊里响起纪跃明带着笑意的声音。

提到礼物，小姑娘就兴奋起来。

下面一双墨色的眸子染上可见的喜悦。

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江砚一人。

“哎？江砚，你怎么不和纪嘉禾一起去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