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肖瑜说道，“你们知道吗，爱情与飞机有哪三个共同点？”

“是哪三个啊？”夏诚好奇的问道

“第一个，起飞的时候有些困难；第二个，飞起来就坠入云中；第三个，不到最后不能换成别的航班。”

“听到了吗？你们肖老师才是有故事的人。”孙嘉兴不失时机的插话。

“司机先生，你专心开车吧，别打岔。”肖瑜在后排戳了戳孙嘉兴，又继续说道，“我举这个例子，不是为了说爱情。而是说你们的人生目标。你们中考这件事，跟刚才那三个共同点是一样的：第一个，确立目标的时候有些困难；第二个，刚刚开始执行会感觉云里雾里；第三个，不到最后你们不能改换目标。”

裴茜茜问道，“肖老师，您说的，这是不是一首歌，叫《水晶飞机》啊？”

“哈哈哈……”肖瑜尬笑了几声，“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听过这首老歌。”

“嗯，之前听过。不过这个比喻真的很百搭。我们一定会努力实现目标的。放心！”裴茜茜说道。

“明年此时，我们三个人填报的志愿都会是英才中学。填志愿的时候谁都不能犹豫的！”夏诚笃定的说道。

小鸥也深受感染，说道，“肖老师，记得您的生日是在夏天吧？等明年夏天我们的录取通知，就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或者，新婚礼物？”

“小鸥，你也调皮了啊？”肖瑜轻轻敲了一下小鸥的脑袋。

一时之间，肖瑜竟感觉有眼泪想要涌出来。虽然明年的一切还未可知，有这样热血的一刻，已足以心满意足。

肖瑜这未满一年的班主任经历，确实是跌宕起伏的。

如果像初二三班之前的班主任那么佛系，或许自己不会把路走得这么辛苦。

如果像楚月那样把精力都拼在专业课上，或许自己会取得更多实在的成绩。

但她，却是带着浓烈的感情投入这个角色的。

她太入戏了。

有时，她甚至会恍惚，以为自己依然是14岁的少女，在跟班里的学生们一同经历着青春。

“年少时无疾而终的爱恋，会随着年龄增长渐渐淡去还是会带来持续感伤？有多少年少时信誓旦旦的感情，最后能够一直走在一起？”

这个曾经困扰她的问题，她以为已经解开。

今天才发现，其实可以有更好的答案。那就是长大。

人会长大，感情也会长大。

长大，就意味着走远和释然。

在肖瑜家楼下，孙嘉兴问肖瑜，“想好了吗？”

“什么想好了？难道你打算求婚吗？”肖瑜一脸笑意的望着孙嘉兴。

“那你可是猜错了。我是在想，你今天是不是会受到学生感染，决定了自己要不要考研的事情。”孙嘉兴说道。

“蛔虫先生，我们是不是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说着，肖瑜向着孙嘉兴伸出一只手。

孙嘉兴没有与她握手，而是轻轻一拉，把她拉入怀中，说道，“只要你决定了，我都会支持你！我愿意在你前面为你遮风挡雨，牵着你一路往前走。也可以在家里等着你，做你背后的光，给你照着眼前的路。”

肖瑜的眼睛湿润了。

“孙嘉兴，我没车没房，还打算考全日制研究生，几年后恐怕得重新找工作。我长相平平，缺点比优点多，人生阅历少，生活中总给你添麻烦，爱你似乎也没你爱我多……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愿意吗？”肖瑜说道后面，直接哽咽了。

“如果你能保证不蛀牙，我就答应娶你。”孙嘉兴憋着笑小声说。

肖瑜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孙嘉兴。

孙嘉兴低下头，把自己的额头抵在肖瑜的额头上，温柔的说，“从前，有两个小公主都想嫁给一个小王子。小王子更喜欢的那一个，因为喜欢吃糖，长了蛀牙。王子故意逗她，嫌弃她有蛀牙，不能娶她。后来，小王子长大了，变成了一个牙医。既然公主这么喜欢吃糖，就由他来帮她保护牙齿，这就是他对她的爱。”

孙嘉兴轻轻吻了肖瑜的额头，说道，“我当然愿意，我的小公主。”

肖瑜早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小小的感情，可以这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