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那年冬日,梅花初绽,她摘了花在母亲眼前笑闹,被罚跪一晚,训斥了一顿后,她便不再喜欢梅花。
当时,只当是母亲不喜欢她摘梅花,损坏了梅树。
长大后才明白,母亲心里是苦的,这梅花林在她心里便是逝去的父亲。
进了屋,见到母亲双眼眯着,一手拿着绣花针仔细对付手里的红色绣布,一对金鸳鸯在上面活灵活现,一只拨弄水波,一只为另一只梳理羽毛。
沈玉棠走上前,将圆凳上放着彩线的竹编篮放到桌上,一掀袍子坐上去,道:“娘,你眼睛不好,这事找绣娘来做就好。”
沈夫人未停顿,针线依旧来来回回,速度不快,手很稳,小默了一会才道:“曦禾去哪儿呢?”
沈玉棠斟酌了一番,回道:“已经回家了,不过一时玩闹,跑出府了……”
沈夫人打断她的话,语气肯定:“不妨碍明日的婚事就成。”
是不妨碍,但婚事已经取消了。
这事还是要先告知母亲,别等到叶家的人到了,让母亲从叶叔父他们口里得知就不好了。
已成定局的事,沈玉棠不再犹豫,望着她手里的针线道:“明日的婚事……娘,你不用绣了,我也用不上,叶家等会就会来退婚。”
听得此言,沈夫人这才停下,抬眼看向她那张与自己有六分相似的脸。
女儿和现在的她可真像,发生这样的大事依旧冷静,甚至是冷漠。
叶家好端端的怎么会来退婚?
或许不是叶家要退婚,是玉棠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沈夫人丢下手里的针线,冷冷地问道。
沈玉棠依旧冷静:“阳虚之症,不敢耽搁叶家嫡女。
母亲,曦禾她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骗婚,不能害她。”
沈玉棠一番劝说,听在沈夫人耳中犹如惊雷,真是她的好女儿,竟然想出这样的烂主意来悔婚!
沈夫人冷眼看着她,咬牙怒道:“你倒是想了个好办法,竟自污名声也要毁了婚事!”
“你为叶曦禾着想,那谁又为你着想,原本只要你成了婚,就不会有人怀疑你是女子,这下倒好,你竟对外称你患有不举之症!你长得便比男子要多分柔美,这话一传出去,还不得引起那些人的怀疑!”
“到时候,你又经不起调查,被人发现了,沈家就完了!”
沈夫人状若癫狂,双手死死地钳住沈玉棠的肩膀来回晃动,眼中已有绝望之色。
随着她的动作,摆在桌上的针线绣布洒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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