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她依照感觉保持姿势不动。
“他们怎么都不松手?”
“是在等对方出箭吗?”
“快看,江公子身上的汗水,连衣襟都湿了。”
“沈公子岿然不动,镇定自若,想来是信心十足。”
此类言语不断传入两人耳中,江修业听到后,愈发着急,保持这一动作,也颇费力气,怎么沈玉棠还不出箭?就那么想要击落他的箭?
偏不能如你的愿,你不出箭,我亦不动如山。
就在他坚定这一想法时。
听到耳边传来呼啸声,嗖的声音一下划过,紧接着就听到羽箭射中靶子的声音。
刚才发生了什么?
谁出箭了?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身旁之人,见他脸色苍白,面上带着放肆的笑意。
沈玉棠大笑一声,道:“江公子这是存心让着我啊,等了这么久还不出箭,不过,你等得起,本公子还不想等,其余人也不想久等,此处花香怡人,花都赏不过来,哪有时间看我们僵持在这里啊。”
江修业还维持着拉弓的动作,听得此言,气得手一抖,羽箭飞出,却是射偏了,落在了远处草地上。
好似在讽刺他一般。
他中计了!
这一箭,沈玉棠并未想击飞他的箭!
现在胜负已分,他已无颜面待在此处,看到落地的羽箭,与周围人或讥讽或得意的笑容,他只想拂袖而去。
怎么会这样?
沈玉棠怎么能算计他?!
不是要凭实力取胜么,岂能如此算计人心,卑鄙无耻!
他想愤怒质问沈玉棠,为何要算计他,可对方并未违规,追风箭中,若是无人能阻另一人的箭,便是先射中靶心者为胜者。
安排了这么多,却因这一箭,满盘皆输。
此时,他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不仅颜面尽失,还落得一身骂名。
但他作为诗会的负责人,江家的大公子,万万不能做出羞愤离席的事。
江修业维持着僵硬地笑容:“沈公子好本事,就算身负重伤,也能有此箭法,有此算计,当真是让江某佩服,江某愿赌服输,不日便到沈老爷坟前道歉。”
朝沈玉棠说罢,又对众人拱了拱手:“今日诗会,各位还请尽兴,江某身体不适,就不奉陪了。”
表面上的功夫做完,才带着人冷着脸离开。
自始至终,沈玉棠都只是冷眼旁观,没有说要他现在就去父亲坟前磕头道歉的话。
对赌赢了,江修业也走了,心中松了口气,身子一软,就斜斜地往一边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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