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褚彧沉声道:“什么叫是?什么叫也不全是?什么叫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沈玉棠,你又不是女子,怎么心思女儿家的还难以捉摸。”
明明是个无比通透,不在意旁人目光的人,这回怎么又矫情起来了,弄得他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要不是听到郭文志在议论他,他又怎么会动手,怎么现在看来倒好像是他做错了,就不该管这事,不该让沈玉棠知晓,他不知晓,就不会如此了。
沈玉棠听他这样说,偏生倔气上来,冷声道:“我来之前与你说了书院的规矩,你一点都没听进去,打人就算了,还差点将人给打死。”
褚彧急道:“他说你,我便打他,有何错?”
沈玉棠依旧冷着脸,眼中闪过复杂之色,之后又换成一脸怒容,“对,你是世子,做什么都是对的!日后不要再向我这样……这样身份卑微之人求教,我也教不了你,你走,今日就走!”
褚彧听了,感觉揪心的疼。
看着他冷面无情的脸,确认道:“你在赶我走?”
沈玉棠张张嘴,不敢看他,过了一会,才低声道:“是。”
褚彧还不死心,觉得他在说气话,又问一声:“就因为方才的事,你便要与我断绝关系?”
“是,我害怕被人那样误会,你是世子,我不过是一介商人,身份悬殊,我高攀不起你这世子……”沈玉棠强作冷漠,一字一句地说着。
褚彧盯着他许久,见他连看都不看自己,冷笑着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玉棠的双眼才染上微红,眼中蕴着些水气,感觉胸口闷堵得慌,在原地站了许久。
感情是这世上最难控制的,趁你还不知晓我是女子,趁你我现在还未深入骨髓,尽早了断了。
她看得出来,褚彧对她与别人大不相同,比对至交好友还要用心,便是确定了她的男子身份,依旧未曾改变。
难道褚彧喜欢男的?
可不能害了他。
沈玉棠在这片树林里静站了一会,带情绪平复,就朝文正院去。
文正院中,谢谧正与女儿喝着酒说着方才的事,谢韵现在对书院的感官很是不好,就想下山去,而一直担心女儿被人认出的谢谧正在劝她。
“世上多的是看不惯的人和事,不仅书院有,山下集市,王侯府宅都有,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您应该将那姓郭的赶出书院才是,怎么只罚了他抄书。”
“他今日被褚世子毒打一顿,颜面尽失,肯定不会再到书院来,不用我赶人,就算他想来,也得将书给抄完了,一个月后他绝对抄不完十遍《士礼》,那书得有这石桌这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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