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车夫本是低头架着车,有些倦意,在见一道黑影砸过来时,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下意识将头偏过去,然后就听到背后车门被撞破的声音。
马儿受惊,撒开蹄子跑。
“吁,吁——快停下,蠢马!”
车夫怎么都拉不住。
“公子,严伯,你们怎么样了?马受惊了,拉不住!”
而身后,马车车门破碎,木板落在街道上,马车两边的车壁也开始摇晃,眼看着就要散架了。
撞上马车车门的褚彧感觉到后背一疼,接着就撞到一个软和的物体身上,听到一声痛哼。
接着就被人掐住了脖颈。
沈玉棠本来靠着车壁打盹,忽然感觉前方有危机传来,刚睁开双眼就听到外面遥遥传来的苍老声音,紧接着一个黑衣人破门而入。
她慌忙推出双掌,想将人推开,但这力道太沉太快,她双手今日因与谢韵比武本就无力,丝毫未将人推动,倒是被撞得双臂发麻,胸口沉痛。
幸好她反应快,趁着对方落地时,忍着手臂痛楚伸手紧紧箍住对方的脖子,为防止一只手力度不够,双手用力掐住。
“严伯,将他面上的布扯下来。”
原本正襟危坐在侧面的严伯,现在连坐都坐不稳,马儿跑得太快,车厢又不断松动,感觉下一刻车就要散架了,年迈的他双手紧紧抓住车窗,看公子顷刻间将贼人擒住,实在腾不出手去扯那贼人的蒙面布。
“公子当心,他要伸手反击了!”
看到扬起的手,沈玉棠以膝盖压了下去,“三更半夜,毁我马车,害我受伤,无论是你自己闯进来的,还是被人打进来的,都别想活!”
她眼中划过厉色,但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对方,她双手痛得厉害,怕一会没看住就让浑身血腥味的人反压过来。
“是……是我……临,临川……”
褚彧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他也没想到马车里的人是沈玉棠,在被掐住脖子的那一刻,下意识要抬脚将人给踹出去,但在看清这人的脸时,忙收了要抬起的腿。
想扯下黑布露出真容,又被其用力压住双手。
马车外。
金虎看到了车内的场景——沈公子整个人压在世子身上,凶狠地掐住世子的脖颈,好似要将其掐死一样。
“世子!沈公子快松手,那是我家世子!”
他连忙上前帮车夫将马硬生生拉停了。
在马匹的嘶鸣声中,沈玉棠听到了金虎的喊声,听到身下略微熟悉的沙哑声,连忙松开双手,随带着一把拉下他脸上的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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