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江风进的时候,封蓝柚还特别对江六说道:“你跟着三少爷去书院,人若不惹你,你便不要惹他们,但他们若是欺负上门来,你也不用手软客气,举城上下,除了天子族人,咱们还没有怕过谁。”
其实天子族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庆王府一家不就挺好相处的嘛。
江六一手扛着个大包,面色凝重的点头。
封蓝柚又道:“平日里跟三少爷跟紧一些,若有什么事及时飞鸽传书回来,江虎不是给了你两只信鸽?可带上了?”
江六看了眼挂在自己腰间的鸟笼子,继续点头。
封蓝柚便冲不远处的江风进挥了挥手,道:“去吧,皮卡丘。”
江风进:“……”
封言封语又来了,他面无表情,转身上了马车。
江虎将东西都装进马车里,一包一包的,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江风进以往出门都是一个书篮一个包袱,就没见过这种阵仗,有些无奈。
等他们马车走远了,江虎才对封蓝柚道:“少夫人,你前两天让我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封蓝柚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回去再说。”
一行人目送着马车没了踪影后,才折身回府,关上了大门。
自从江风仪砸破了陈兆施的脑袋后,封蓝柚便知道,平阳伯府不得不除了,否则以陈夫人和陈兆施睚眦必报的品性,后续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江风进也会有危险。
虽然目前的平阳伯府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等过了这一阵,还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发疯。
回到府里后,江虎边走边小声道:“事情有眉目了,一年前四门书院确实有个学子在潭里淹死了,大理寺结案写的是自尽,那户人家乃是礼部员外郎陈震,官居从五品,陈震长子名陈元安,两年前考入四门书院,还是托礼部左侍郎写的推荐信。”
封蓝柚点点头,思考着原著中的相关情节。
她想扳倒平阳伯府,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便是从陈元安的案子入手。
陈元安的处境与江风进类似,只是比江风进更惨一些。
陈元安的父亲虽然从五品官职,但是在四门书院中,却是家境垫底的一个,被那人嘲笑霸凌时,他根本不敢往上说。
甚至连家里都不敢说,他怕自己的父亲为了他,而对上那些人,到时候反被那些人陷害丢了官,害了全家,得不偿失。
陈元安自然不是自尽的,他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将来步入官场,加官进爵,他想要站的比那些人更高,将来才有把他们踩在脚底下的机会。
但他具体是如何死的,封蓝柚也不太清楚,毕竟陈元安只是一个路人甲,她只知道这事必有陈兆施参与;
好像是当时有人起哄,说他们都是陈氏,或许是本家,这话惹怒了陈兆施,他便一脚将陈元安踹下了书院后山的深潭中,而陈元安并不识水性。
封蓝柚带着江虎,到侯府后院的亭子里坐下,她想了想,问:“大理寺结案的时候,陈震一家可有找证人翻供?”
江虎摇头:“少夫人,大理寺的案件一旦结案,基本是无法翻供的,更何况陈震官小言轻,连陈远安的尸体都未打捞上来,就被大理寺接手了。”
他都怀疑陈震到底有没有见过自己儿子的尸体,毕竟按照他调查到的东西来看,陈元安时常被那些人轻则呼来喝去,重则踢打辱骂,身上必然带伤。
江虎:“不过当时书院里有先生说过,陈元安品性坚韧,不该是那种一时想不开便要跳河闹自尽的那种人,只是这个先生后来再被问起,便不再说这种话了。”
或许是被威胁了。
封蓝柚撑着下巴,琢磨了一下,对江虎说:“这几日多安排人手去查,将你查到的线索透露给陈震,最好是得到他的协助,这事宜早不宜迟,多收集些证人证词,有必要的话,找王少卿帮忙。”
江湖点点头,自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