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萎靡不振下去了,不能再深陷失去爱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他得恢复昔日荣光,这样才可以保护他的舞儿。
心里是这么想的没错,可云汉卿又禁不住自苦,常年与酒为伴,他的身体状况现如今如何,他心里清楚得很。
然而,转瞬,他目中神光恢复清明,眼里的泪也不知何时已消无,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要多活几年,都要看着小舞儿有个好归宿,看到她嫁人生子。”
“咳咳咳!”连着三声轻咳,他嘴角沁出一缕血丝来,怕女儿看到,他慌忙别过头,却不成想,云轻舞还是看到了,只听她关心地道:“爹爹你没事吧?”
咳血?身体已经亏损得这般严重了么?
拭去嘴角的血渍,他回过头,对上女儿的视线,目光温柔而宠溺:“爹爹没事,小舞儿不用担心。”
他的声音醇厚而富有磁性,好听极了。
“爹爹身体不好,就答应舞儿自己报仇吧,舞儿会很小心的,绝不会让自个吃亏。”
都咳血了,还说没事,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宁愿自己被病痛折磨,也不愿女儿为自己担心。
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云汉卿轻浅一笑:“好,舞儿自己报仇,舞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有爹爹在,无需顾忌。”
只要有他在,舞儿就不会出现差池,稍顿片刻,他续道:“爹爹答应舞儿,暂时将舞儿神智清醒一事瞒着。”
大宅中水太深,或许小舞儿装傻扮痴,未尝不是件好事。
“巧巧,你也不许说出去哦!”
云轻舞目光挪转,落在巧香身上,叮嘱道。
这会儿,巧香眼里的泪水已经止住,听到她说的话,立时如小鸡啄米,连连点着脑袋道;“没有小姐允许,奴婢自不会说的。”
说到这,她看了宁远候一眼,而后小小声又道:“不过奴婢……”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云轻舞截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好啦,我不怪你,爹爹是我的亲人,我神智清醒,自然是不能瞒着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