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和你祖父之间父子情淡薄,而你现在的祖母,仅是爹爹的嫡母,自打记事以来,她就很少理会我这个庶子,所以……”
“我都懂,我都懂啦,爹爹不用多说,舞儿什么都晓得。”
麻痹,爹爹又不是野孩子,回府这一个月来,还从未见过那便宜祖父找爹爹说过话,更别说着下人过来嘘寒问暖,如此淡薄的亲情不要也罢。
午后,寿安堂,云老太师和老妻一个坐在矮榻上,一个坐在雕花红木椅上,两人自今个一大早到现在,皆沉着一张脸,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就是用早食,午食时,也是吩咐伺候的下人,分开而用。
眼看着半天时间已过,明个就是九丫头嫁于太子之日,可府里除过他安排下人往各处悬挂上红绸,旁的什么准备都没有,这要是传出去,他这老脸将要往何处放?
云老太师心里连连叹气。
“你倒是说句话啊,九丫头明个就要出阁了,咱们府里总不能一点陪嫁妆都不给吧?她嫁的可是太子,太子又与咱们有着那样的关系,你真想让他对咱们寒心么?还有,先皇后在世的时候,你可是最疼惜她的了,这人是早早去了,难不成你也早早的把她忘了不成?”
服软便服软吧,都一把岁数了,在自个嫡妻面前,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再者,他真不想让老三因九丫头出嫁一事,愈发觉得他这个做老子的不顾念亲情。
孟氏掀开闭阖在一起的眼皮子,自鼻间发出一声冷哼,道:“老爷怎就知妾身没有为那贱丫头准备嫁妆?”
“备好了?”云老太师神色瞬间缓和:“你怎不早点告诉我?”
“这么些年来,老爷几时管过后院之事?”孟氏是今上的堂姑母,是尊贵的皇族郡主,往上推两辈,她的祖父可是嫡亲的皇族血脉,这么一来,她的身份自然尊贵无比。
早年因一次偶遇,钟情于出身寒门,却是新科状元的云老太师,后不顾家人反对,抗争到最后下嫁给了爱慕之人,这样的她,无论是身份,亦或是自身的魄力,都让她在云老师面前说话,极有底气。
数十年过去,云老太师怕是也已习惯,因此,对嫡妻的态度绝多数情况下都是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