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年岁小,性情不定,我代云表弟向你道歉了,你可千万别和他计较。”府中下人都是极守规矩的,那少年生气,应该与他们无关,宫澈敛目思量片刻,拍拍沐瑾的肩膀,笑容温和道
。
沐瑾浑不在意地耸耸肩,懒洋洋地道:“我可是认那家伙做朋友的,这么点小事,根本就摧毁不了我们的友谊。”
夕阳渐斜,霞光满天,云轻舞双眸闭阖,靠坐在马车里,车轱辘滚过青石铺就的街面发出的声音,不时传入耳里。
忽地,一道熟悉却尤为阴冷,嚣张的声音在马车外骤然响起。
“九弟什么时候学会偷东西了啊?说,谁给你的胆子?”
云鸿戬边对一八九岁的男童拳打脚踢,边恶言相向。
“云五公子,这珠子小的不要了,贵府九公子刚用过的,还有他让打包带走的酒菜,小的也不收钱了,您看今日这事就这么了了吧,成吗?”兴和酒楼的崔掌柜递上手里尚未攥热的珠子,额上冷汗滴落,一脸赔笑道。
而在兴和酒楼门口,这会儿已围着不少看客。
男童穿着半旧的蓝色袍衫,双手护着脑袋,蜷缩在地,由着身穿锦袍的少年,往自己身上拳脚相加。
“这珠子虽成色一般,但也宝贝着呢,本公子又岂会让我太师府的财物,以如此见不得人的方式流落在外?”一把从崔掌柜手中夺过珠子,云鸿戬抬脚往男童身上又是狠踢一脚:“就你今日这行径,回府后有你好果子吃!”
面上虽恼怒异常,但云鸿戬心里却尽显得意。
哼!那狐媚贱.人不是很能耐吗?
还不是被他略施手段,就被父亲厌弃,无法再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贱.人就是贱.人,竟想到让自己的小贱.种用府里的财物,到街上酒楼里来换取酒菜,从而填饱肚子,她难道不知,他就等着他们如此做吗?
“公子,是府上的五公子和九公子。”
赶车的下人转头朝车里低声禀说一句。
“嗯。”云轻舞挑起车窗上的帘子,透过不太拥挤的人群缝隙,正望向兴和酒楼门口,自然有看到云鸿戬的身影,还有那蜷缩在地,被打得鼻青眼肿,满身脏污的男童:“九公子是四房的庶子?”虽是问,然,她心里已基本有答案。
“回公子,九公子是四房的庶三子。”
那赶车的下人恭谨回道。
“走吧。”
确定心里的猜测无误,云轻舞放下车帘,也就在这瞬息之间,那蜷缩在地的男童,不期然地抬起头,竟望向她乘坐的马车,且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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