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雪无痕这个宫主,文长老在知晓其有修炼邪功那一刻,已然生出很大的不满,但碍于当初在上一任宫主去世前许下的承诺,他并未向木长老,方长老等一样,义愤填膺,逼雪无痕卸下宫主之职。
他有规劝雪无痕,不可再造孽,而雪无痕也听了,许诺不再修炼那门功法。但雪无痕此刻看着血幻宫总据点被毁,看着宫中众弟子惨死,拿不出一个应有的章法,只是说不可轻举妄动,这令他很是气恼。
所以,他不顾身份之别,出言挑衅起雪无痕来。
“文长老,你这是要和我撕破脸了?”雪无痕眼睛危险地眯起,对上文长老决然的目光。
他们的视线宛若两股闪电交击,各不相让,噼噼啪啪直作响。
“宫主要这么理解,老夫也无话可说。”文长老虽气息虚弱,但神色间流露出的决然却毫不掩饰:“血幻宫有今天这一劫,说到底都是宫主为修炼邪功,着宫中弟子暗中偷盗婴孩所致,而老夫曾经是有答应过老宫主,会与另外五位长老好好帮衬宫主料理宫中诸事,但,宫主近年来所行,实在令老夫看不过眼,如若今日之事宫主执意暂时放着不管,那么老夫只能对不起宫主了。”
雪无痕怒极反笑,身上的剑伤似是也忘到了脑后,淡淡道:“文长老,你觉得没有我这位宫主下令,宫中弟子会听你的差遣吗?”
“宫主若想知道,就拭目以待好了。”
文长老面无表情,回他一句。
“莫非文长老已有十成把握?”雪无痕的笑容仿若一颗钉子,坚硬而尖锐,充满危险。文长老嘴角紧闭,没有言语,只是无畏地迎上他甚是萧杀的目光。
半晌,他缓慢起身,道:“宫主保重。”音落,他脚步虚浮,借着月色往山下行去。
雪无痕注视着他的背影,面具下的脸色渐渐下沉,搭在膝上的手倏地握紧,朝地上狠砸了一拳。
日升日落,晃眼五天而过,京城。
“怎么会这样?”宁王府,宫澈坐在书案后,拧眉看着手中的密信,脸色变了又变:“血幻宫总据点,连同各个分据点,齐被清剿。”他还想借着血幻宫的势力成事,突然间却出这样的事,难道连天都要阻他大业有成?
攥紧手中的信件,眨眼工夫,那信便已化为灰烬。
捏着眉心,他问:“知道是谁去清剿的吗?”
“回殿下,人是皇上秘密指派的,但具体是哪个,没有确切消息传出。”一抹着黑色劲装的高大男子,拱手如实禀道。
宫澈眼睑微垂,沉吟道:“应该与东宫脱不开干系。”顿了下,他抬眼看向站在书房中央的劲装男子:“门中近期没闹出什么乱子吧?”
“没有。”那男子道。
“传我命令,不管是谁,都不得再采集精魄,更不能生出任何事端。”宫澈吩咐。
劲装男子应道:“是。”
“去忙吧!”
摆摆手,宫澈着男子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