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无求?”云轻舞轻笑:“你确定宁王无欲无求?”月明泽没出声,她回头深望他一眼,续道:“文人墨客是读书人,手中是没什么权势,可他们中大部分人的家族呢?”她说的隐晦,月明泽却听出其中之意,但他却并未急于启口说什么。
半晌,他语声略带迟疑,道:“你觉得他有争储之心?”
云轻舞闻他之言,对自己的猜测也不掩饰,直言道:“我是这么觉得的。”月明泽民抿唇不语,她轻笑出声:“是不是认为我多想了?”月明泽摇摇头:“没有。”从他的声音里分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如果宁王真有那个心思,你会如何做?”脚步微顿,候月明泽跟上,两人继而并肩前行,云轻舞嘴角微弯,挑眉看着他。
“太子是储君,是大晋的储君,无人可以撼动。”
月明泽道出自己的立场。
说起来,他从未想过宁王有争夺那把椅子之心,更没有想过宁王若夺储,自己会和他站在一个队列中,静默良久,他补充道:“哪天真出现你口中那个如果,我可以向你保证南阳侯府绝对不会参与其中。”
云轻舞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我是真拿你当朋友,才与你说刚才那番话,还望你因此莫生我的气。”朝月明泽看了眼,见他脸上表情如常,她心里禁不住轻舒口气。她清楚自己所言有些唐突,但她不后悔与他说那些话,不后悔从他们之间的对话中,明辨出他的态度。
南阳侯夫人与先皇后,还有现任皇后可是嫡亲姐妹,而先皇后过世已久,倘若皇后有心让宁王夺储,那她势必会拉拢一切能拉拢的力量,譬如太师府,南阳侯府等对宁王有好感的勋贵之家。
能截胡一份力量是一份力量,至于这份力量最终能不能为自己所用,她还要静待观察。
“我没有生气。”月明泽道。
他永远不会生她的气,再者,她之前言语的,不过是想知道他的态度,于他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错。
云轻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是我多想了。”
“你很好。”月明泽回她以微笑。
身旁的她有无多想,他不知道。他只知正如她所言,拿他当真正的朋友,才那么无所顾忌地与他说那些话。这么想着,他心里顿时暖意融融,朋友,他和她是朋友,是真正的朋友,真好!
“我哪里好了?”云轻舞脸上的笑容如花绽放:“我不仅狂妄,还很嚣张呢!”
月明泽:“那是你有狂妄嚣张的资本。”看了他一眼,见他眸光认真,表情一本正经,云轻舞“扑哧”一笑,道:“没想到你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知音。”笑了好一会,她语气轻松,启唇自我夸赞:“我也觉得我有狂妄嚣张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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