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里极度压抑,宫澈不吃不喝,骑马一直在赶路,见他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白子归不得不暗中出手,将人猛地击晕,在就近的镇子上找了家客栈歇脚。
月上枝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里,宫澈顾不得多想,当即起身下牀。
“你为何要那么做?”看到白子归在桌旁坐着,他冷着脸,张口就问。
白子归淡淡道:“我不想你自虐。”
“你管的多了。”自虐?他有么?他只是心里压抑,只是想发.泄那些不适的情绪,只是想让自己好受点。
“我们是朋友。”白子归的声音依旧轻淡,脸上表情没有半点起伏。
宫澈走到窗前,背对着他沉默良久,启口:“太师府被灭,还有宫中那位,他已知晓轻狂就是蝶舞。”
“我知道。”白子归道。
“你知道?”宫澈低笑,那笑声有着说不出的苦涩:“没了太师府的支持,这于我来说打击有多大,你能想到么?还有……还有他知道轻狂是蝶舞,势必会采取手段……”言语到这,他忽地打住,须臾后,语气坚定道:“轻狂是我的,只能属于我,他喜欢的是我,也只能是我,擎天别想如愿!”
白子归看着他孤寂的背影道:“你这样是和自个过不去。”
“怎么?你是认定轻狂不会原谅我?”宫澈说着,转身冷哼一声,接着道:“我们本就是夫妻,任谁都否定不了。”
“那是没有进入轮回之前。”接触到他执拗的目光,白子归语气加重:“你自己也说了,前面几世的记忆里,你和蝶舞从未真正走到一起,而且她每世的结局都不好,你若在乎她,爱她,就不该再纠缠她。这对你,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宫澈凝视着他,目光意味不明,白子归被看得一阵无力,叹了口气,道出一直想说,却迟迟没有道出口的话:“陌,你有没有想过,蝶舞为何要发重誓,为何宁愿承受轮回之苦,也不要和你在一起?那是因为在你心里,权势和野心比她重要。”
在他音落后,宫澈想都没想,脱口就反驳:“她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此地无银三百两。”白子归淡淡道。
宫澈恼羞成怒,冷声继续为自己辩驳:“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如果不是爱她,能义无反顾地追随她进入轮回?”
“我不怀疑你对蝶舞的感情,不怀疑你爱她,可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若真够爱她,作何要暗中联手妖族,在你们大婚之日亲率魔军去宫大神族?喜欢她,爱她,在乎她,又为何每世都让她不得善终?”白子归的话,就如同一把把利刃扎进宫澈的心窝子里,他瞬间怒气更甚,压都压不下去:“你以身犯险来找我,为的就是阻止我重拾幸福么?是的话,你可以回你该回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