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确实没有跟来。吕徽觉得自己带三个丫鬟实在太招摇,便让白露守在刑府没有跟来。
毕竟她事先不知道范从谦会为难她。
从袖中摸出一瓶膏药,单疏临不动声色塞入她手中:“多加小心。”
吕徽如今的身份,是众人欺压的对象。单疏临心中担忧,面上却并未显露出半分。
“会的。”吕徽接受他的好意。
她转头,刚想要离开,又听得单疏临在身后道:“辞音。”
吕徽脚步稍顿,没有转头。
“你方才说过的话......可曾作数。”单疏临心中明明已有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算。”吕徽道,“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单公子不必当真。”
说毕,她抬脚离开,带着两个丫鬟走得很快。
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去瞧单疏临脸色。
这些日子,她感觉得到和旁人相比,单疏临是真的对自己很好。
可如果去除利益相关,他真正对自己好的心思又有多少?他的真心又存多少?
她终于明白,其实她对单疏临一无所知。
就比如在今日之前,她并不知道单疏临已经能够肆意到这种地步。她也不知道单疏临的依仗究竟是什么。
他如何坐上少主之位,中途又经历过什么,这些自己全都一无所知。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仅仅单疏临是凭借太子侍读的名头,绝不能做到这一步。
想要掌握住这些人的命脉,无非有几种。第一,知道他们所隐瞒的辛秘;第二,拥有极强的兵力;第三,拥有旁人达不到,却必须依仗的本事。
吕徽想来想去,都觉得只有第三点合适。况且单家多出神棍,单疏临一手出神入化的控尸术,确实不多见。
但需要这本事的,大抵也只有皇后那个丧心病狂的母亲。其他人何必因为这样一手而忌惮单疏临?
所以,究竟是什么,叫他能够在西京立足?
吕徽隐约觉得这件事与她有极大的关联,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
正想着,一人狠狠踩住她脚面,冷笑道:“吕徽,你看起来很是得意。”
推开刑曼筠,吕徽深深叹了口气。
为何刑曼筠总是要找她的麻烦?明明每次吃亏的都是她,她竟还如此孜孜不倦想要给她自己找麻烦。
“你对单公子的投怀送抱,我们都看见了。”
另一个说话的,是方才吕徽得罪过的莫四。她横着一对肉眼,看着吕徽很是得意:“你如此不知礼义廉耻,怎么好意思立在此处?”
吕徽冷笑道:“不立在此处,莫不是你觉得我应该躺在此处?”
“伶牙俐齿。”莫四盯着她,语气不善。
她身旁,刑曼筠很是快活。
吕徽明白,她这是学聪明了,一个人对付不过自己,知道抱团来欺压她。
很好,那就一个都别想好好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