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徽瞧着这变故,看见应之问脸上痛苦,瞧见自己满手鲜血,不禁将手背在身后,倒退两步。
这动作落在应之问眼中,又是另外一种含义。
他站起身,掐住吕徽手腕,将她藏在背后的手生生拖了出来,瞧见她满掌鲜血,怒意冲上头顶:“是你!”
“竟然是你!”
应之问抬手,满腔怒火蕴含在这一掌之中,拂向她头顶。这一掌,带着必杀的气势,叫吕徽未挨一掌,煞白了脸色。
然而这一掌终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单疏临将他手臂甩开,冷言道:“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应之问怒号,“单疏临,单疏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是杀人凶手,她杀了我娘!我娘死了!她死了!”
“不会是她。”单疏临瞧着地上应夫人的遗体,想要从她身上找出点破绽。
“当然不会是她!”应之问冷笑,“你当然觉得不会是她。你怎么会觉得是她?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他上前一步,想要去抓吕徽,却被单疏临再度拦住。应之问转手,拎起单疏临前襟:“你就真的要这样护着她?你就这样护着一个女人,舍弃了我?”
他咬牙切齿,看着单疏临的眸子通红。
“不是她。”单疏临道。这回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了,“三天,我会找出真相。”
“真相?”应之问又哭又笑,“你是想要找到一个掩饰真相的法子罢?你当真以为我就这样好骗?单疏临,单子启,你够了,我受够了!”
“要么,今天她留下,要么,今天你们两个一起留下!”
应之问将手按在剑柄之上,等着单疏临的回答。而应家的侍从,也在这一刻全部做好了准备。
只要应之问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单疏临和吕徽二人永远留在这里。
“够了。”应老爷站起身,“延思,让他们走。”
“爹!”应之问痛色,瞧着地上应夫人冷冰冰的尸体,几近没了理智,“娘她是......”
“此事在查清之前,莫要再胡言。”应老爷稳住心神,朝单疏临拱手,示意他可以先行离开。
他眼中的悲痛不比应之问少半分,但他强忍疼色,叫自己平静下来,并处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应家将要遭受的打击,绝不会只有应夫人的死,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
应老爷看向应之问,默默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些年由着应之问无拘无束在外,对他是好是坏。
说到底,他还是太年轻了啊。
应老爷拦住应之问,使他不能再对吕徽发难。而单疏临趁此机会拉着吕徽胳膊,将她径直拉出应府,送上马车。
吕徽一路只怔怔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应夫人为什么就死了?为什么在自己的眼皮下,她就这样活生生的没了?
为什么?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