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替他清理好伤口,说他得静养至少一月。
一月的时间,足够准备第二次刺杀。就算身在太子府中,恐怕也很难躲开。
吕徽见众人垂手立着,颇有手足无措之态,命众人退下,自己瞧着帷幔轻纱发愣。
她没有呆太久,床上单疏临就坐起身来。
吕徽一愣,旋即知道是自己上了当。
单疏临哪里受了什么重伤,不过是联合着大夫,来骗自己的!
“好玩?”吕徽冷哼,一把推开他。力度不算大,但还是惹得单疏临闷哼一声。
“辞音。”单疏临捂着自己胸口,脸色一白,“轻点。”
吕徽并未搭话,而是扯开他的手,瞧见衣下处理过的一个伤口。
用绷带覆着,瞧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状况。但能够瞧得出来,底下的伤口究竟有多么夸张。
很深,距离对穿恐怕也差不了太多。
“他的手笔?”吕徽问道。
最近能对单疏临下手的,除了吕埏,吕徽想不到旁人。
单疏临没有否认。他道:“是我的疏忽。今日瞧见有人打算烧粮草,便调开周身的人护着,未曾想对面的目标实则是我。”
可如果单疏临不调开人手,恐怕对面的目标,就改成粮草了。
粮草一旦出现问题,需要担责的就不仅仅是单疏临,还有自己这个空头太子。
“他倒是算得明白。”吕徽冷哼,“你的伤要不要紧?”
单疏临笑,抬手问她:“你瞧,我像要紧的模样?”
然而,一点点嫣红从雪白的绷带中泅出,染红一角。吕徽瞧见,只得叹气:“够了,别乱动。”
也没见过这样的人,分明不能动,也得挣着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让我养七日,七日后保管正常,不会误事。”单疏临道,脸上的笑容收敛,严肃了起来。
确实,最近的事情太多,不能容许单疏临倒下。
吕徽同样知道这点,也不劝阻,而是问道:“可需要叫应之问?”
原本这话是不需要问的。每每单疏临有伤,都是应之问前来处理。可上回闹出的那件事,叫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见面。
怎么见面?
应之问难不成还能告诉单疏临:好巧,你和我喜欢的那个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单疏临难不成还能对应之问道:其实,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我。
这样的场面......吕徽抿唇,想想都快要笑出来。
“不用叫......”单疏临拒绝,想着命魏双去应之问哪里取些外伤药便好。
“谁说不用我?”应之问推门进来,脸上有些尴尬,却强撑着平时不羁模样,“既不要我,我可就走了。”
嘴上虽这样说,进屋的速度却一点不慢。
他将袖一抬,桌上就出现了一大堆瓶瓶罐罐:“不是我说你,你果然离开了我就不行。”
顺口说出来的话,应之问忽然觉得不妥,又改道:“你果然离开了兄弟我就不行。”
越改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