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州府虽然心有旁念,却念的是这样一出。
“既是如此,便让他去吧。”
吕徽将这件事绕过去,吩咐给蒹葭另一件事:
“查一查宗元是怎么到我房间下,又是谁给了他这样一条地道。”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屋中,更没有时间挖掘出一条地道。
所以,闹出这一桩事情的人,不仅仅要清楚吕徽的身份,还得知道吕徽一行人的走向。
如此说来,怀疑对象的范围就缩小一大圈。
可还没有等她吩咐完,外头有人敲门。
吕徽给蒹葭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藏在帘后。
“进来。”
她将手中的情报叠好,藏在衣袖中。
只是,叫她没有想到的是,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宗元。
尽管他脸色极臭,但还是走到吕徽面前,眼观鼻,鼻观心地道:“殿下,您是不是该和臣解释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自打他知道吕徽是女人后。面对吕徽,他总觉得很不自在。
“你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
吕徽回答的很平淡。
她知道,宗元既然回来,就表明了他的立场。
或者说,这件事的主导者,需要他表明这样的立场。
“殿下,所以您真的......是个女人?”
吕徽抬头,冷笑:“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换个性别,就是她的错?
她不就是少了点东西,就全赖她。
她自己还巴不得她是个男人!
吕徽的激动,叫宗元愣了愣,叹道:“殿下,您为什么不早些知会臣。”
知会,知会能有什么用?
吕徽笑:“提前告诉你,让你转投他人门下?”
“殿下!”宗元无奈,“您想想,宗元为何会听凭您驱使?”
“并不因为您是太子,而是因为您是我们宗家的恩人。”
“这与您是不是太子无关,也与您是男是女无关,只是因为您多年前伸出援手,宗元才愿意效命。”
“你可以走,我不杀你。”
宗元的一大席话,让吕徽轻轻舒了口气:“和我一起没有好下场,你还有大好仕途,不必随我埋葬。”
吕徽的身份,注定她与皇位无关。宗元若是聪明一点,就不必陪着自己一起死磕。
他可以谋求更好的发展,吕徽不怨他。
“梅家少主今夜来寻我。”宗元开口,爆出机密,“要我同皇后合作,绊倒您和单子启。”
背后的操纵的人,在吕徽的意料之中。
果然是皇后,果然是梅家。
宗元径直说出此事,却没让吕徽觉得安心:“既如此,你不答应他们的理由又是什么?”
“殿下,身为女子,此事错不在你。”
“皇后如此,实在太过计较。问题的根源在她,而不乎性别。您虽有欺骗在内,但真正开头的人,是皇后。”
宗元言之凿凿:“殿下说谎,欺瞒臣下,是为活命。皇后说谎,欺瞒天下,是为好命。二者不可并论,亦不可同样处理。”
吕徽笑:“这样听你说,我倒还像个好人。”
“殿下为水患不眠不休,为百姓殚精竭虑,这些臣都看在眼中。不论如何,殿下您是个好太子。”
“至于其他,宗元只当不曾见过,也不曾知晓。”
宗元伏地,大拜:“一臣不认二主,殿下,还望不改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