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也就同秦老夫子道了谢,快速整理好了自己的笔墨篮子。
而听闻这一切的纪雯心下却是在奇怪,为何家中的人只让沈君兮回去?那她和纪雪呢?需不需要跟着一起回去呢?
可纪雪却没有纪雯想得这么多,她只知道自己在这学堂里度日如年,今日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可以早点回去,她才不想继续呆在这呢!
见着沈君兮和纪雪均在收拾笔墨篮子,纪雯也只好同收拾了起来,然后同沈君兮和纪雪一起,坐着马车回了秦国公府。
三人在二门处下了马车,只是看着家中二门处仆妇们那有些紧张的神色,纪雯就忍不住问:“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有个婆子凑了过来道:“宫里来人了,说什么沈姑娘藏了宫里的东西,正在翠微堂里兴师问罪呢!”
纪雯一听,脸色也就大变,连忙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沈君兮。
而沈君兮却是比她要镇定了许多。
“先去看看再说!”早已心中有数的沈君兮也就率先往翠微堂而去。
说是宫里来了人,可来的人却并不多,总共才两个内侍而已。
只是这两个人却都是神情倨傲地立在翠微堂的院子里,仿若纪家真的是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翠微堂正屋的屋檐下,与他们相对而立的却是由丫鬟簇拥着的王老夫人,而王老夫人的身旁则陪站着大舅母和二舅母,就连正在养胎中的表嫂文氏也赶了过来。
王老夫人一脸的坚毅,显然是不肯退让半分,而沈君兮屋里的丫鬟鹦哥则是怀抱着小毛球,瑟瑟发抖地躲在王老夫人身后的那群丫鬟里。
“老夫人,我们也只是奉旨办差而已!”其中一个内侍也就有些不客气地拱手道,“您可别为难我们。”
王老夫人却是轻笑了一把,道:“你们也别瞧着我老婆子如今年纪大了,就好糊弄了,你们是奉的谁的旨?办的谁的差?哪怕是皇上瞧中了我这屋里的物件,也得亲自上门同我说上一声,随随便便派几个人,就想从我这取走东西,还真当我这是菜园子么?”
“你这个死老太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另一个内侍见好话说不通,便开口破骂了起来,“我们能来,那是给你们府上面子,难不成你还想将御林军给招来?”
不料王老夫人却并不为之所动,只是轻蔑地看了那几人一眼,笑道:“你们别拿御林军来吓唬我,我儿子就是御林军西山大营的总指挥,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别想调动御林军的一兵一卒。还有,这里是御赐的秦国公府邸,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在此处大放厥词的地方,之所以没有动你们,不过看着你们是宫里的人,是给宫中贵人们的面子,别真以为是我们秦国公府的人怕了你们!”
见王老夫人的态度如此坚决,那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就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们二人在宫中的品阶并不高,平日里就专为宫里的贵人们往宫外跑腿,这样的差事也不是第一回了,可遇到像王老夫人这样的硬茬却是第一次。
见威逼利诱等解数都已用尽,而王老夫人却似棵青松毫不动摇,倒一时叫二人犯了难。
这办不好差,他们也不好回宫复命呀!
沈君兮见双方都这样僵持着,也就站了出来,道:“你们不就是想要那只雪貂兽么?我跟你们走!我们就到御前去讨个说法去!”
说完,沈君兮就径直走到鹦哥的跟前,从她的手里抱过小毛球,然后跪在王老夫人等人跟前磕了个头道:“此事全是因我而生,还惹得外祖母和大舅母、二舅母凭白为我担心这么许多,我这就同他们去,不将此事掰扯清楚,绝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