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以“长兄如父”的身份为纪芸娘证了婚,急急忙忙地把自己的这个妹妹给嫁了,然后两家从此不通往来。
那位挚友便是沈箴,而那个孩子,也就是沈君兮。
当年的事,谁也没有提,谁也不敢提,特别是在昭德帝登基之后。
所有人都希望这件事就这样慢慢地被人遗忘……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纪芸娘竟然早逝了。
纪家不得不接回了芸娘的孩子。
纪蓉娘独自一人坐在夜幕笼罩下的庭院里,听着满耳的虫鸣鸟叫,脑子里却是纷繁芜杂。
她待沈君兮好,是因为心中始终还带着当年对芸娘的亏欠,那么皇上呢?
真的如他所说,是因为瞧着沈君兮天真可爱么?
这京城中小时候长得可爱的贵女多了去了,也从不见皇上多看了她们两眼。
纪蓉娘的脑海中就突然浮现出了沈君兮的那张酷似芸娘的脸。
难道这么些年,皇上也和自己一样,不曾放下吗?
带着这样的一些胡思乱想,纪蓉娘一夜都不曾好睡,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微微合眼。
可自端午节后,昭德帝就一连四五天都没有再来过延禧宫,莫说是下面的宫人,就连纪蓉娘都有些坐不住了。
以前不管多忙,昭德帝也总会抽空到她这来坐上一坐,以示恩宠。
然而一连四五天都不来,是因为芸娘的事吗?
纪蓉娘就陷入了惆怅之中。
得知纪蓉娘受了皇上的冷落,黄淑妃的心思却活络了起来,之前她因为纪蓉娘而憋的那口气,可一直都没缓能过来。
于是她遣了身边所有服侍的人,单留下了黄嬷嬷:“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此刻的黄淑妃斜靠在美人榻上眯着眼,黄嬷嬷则拿着一柄小木锤跪坐在脚踏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腿。
她们身旁的高几上的黄铜香炉里正点着一盘内务府新送来的百合香,一缕青烟正围着那香炉缠绕弥撒。
听得黄淑妃这么一问,黄嬷嬷就习惯性地看了周围一眼,然后笑道:“这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老奴我可答不上来。”
“嗤”,黄淑妃就露出一丝轻笑,她睁开眼看着黄嬷嬷道:“我是嬷嬷奶大的,这屋里又没有其他的人,嬷嬷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难不成你连我也信不过了?”
黄嬷嬷就讪讪地笑了笑:“有些话,老奴说出来,娘娘您可能会不高兴。”
黄淑妃就瞪了黄嬷嬷一眼,意思让她不要再卖关子。
黄嬷嬷就凑到黄淑妃的跟前,低声道:“皇上这些日子没去延禧宫,可也没上咱们这儿来呀!”
黄淑妃的脸上本来还挂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笑,听得黄嬷嬷这么一说,那笑意就瞬间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