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华寺原是一间古寺扩建的,后院里就不乏许多参天大树,将整个院落都掩盖了树荫之下。
在这盛夏之时,坐在这法华寺中,非但不觉得燥热,反倒让人觉得有清凉之意。
主持大师的释经大会在大雄宝殿举行着。
开讲的钟声响起后,乐阳长公主也就携着王老夫人的手,出了禅房往大雄宝殿而去。
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的,就被其他受乐阳长公主相邀而来的各府女眷瞧在了眼里。
“刚才那老妇人瞧着像是秦国公府纪家的老夫人。”就有人轻声细语了起来,“她们家什么时候与乐阳长公主走得这么近了?”
“是不是因为宫里的纪贵妃?”
“不太可能吧!我可是听闻宫里的太后娘娘素来不喜纪贵妃,因此乐阳长公主也几乎不与纪家的人打交道。”
“可你自己瞧瞧刚才那两位的有说有笑……难不成还是骗人的?”
“是不是宫里的风向要变了?这样一来,黄家人怕是要哭死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却又只敢私下里沟通,因此整个大雄宝殿内就全是一阵嗡嗡声。
与周福宁一同携手进入大雄宝殿的沈君兮却被这样的人群冲散了,面对着这人山人海,沈君兮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寺里的知客僧也就过来主动询问,当得知沈君兮是秦国公府的人时,那知客僧便同她道:“小施主,你在此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寻了你家人来。”
沈君兮就点了点头,就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然后她就听得身旁的两位妇人正在说长道短:“咦,坐在长公主身侧的那位是晋王妃吗?她不是因为身子不好,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来走动了吧?”
“怎么?你不知道吗?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另一人就说道,“之前那个爱打着晋王府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的魏十三你知道吗?”
“哪能不知道啊,我娘家的兄弟还被他讹过钱呢,”之前那妇人就说道,“他怎么了?”
“说是在勾栏院里喝得个烂醉如泥,自己一失足从楼上摔了下来……
“死了吗?”
“哪啊,比死了更惨,说是瘫了,自胸口以下全没了感觉,拉撒全在身上呢!”
“哎呦,这可是报应!”之前的那妇人也就掩了嘴笑,“叫他整日的狐假虎威!”
“因为那魏十三出了事,他姐姐魏十娘死活都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是自己摔下来的,仗着自己在晋王爷面前还有些脸面就要死要活的,一定要找出害她弟弟的真凶。”那知情的人就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一来二去的,晋王爷也烦了那魏十娘,将那魏十娘也赶出了晋王府。”
“咦,那这不正合了晋王妃的意?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呀?”
“就这两天!那魏十三平日里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根本没人知道是谁下的手,这事,魏家姐弟就只能自认倒霉!”
沈君兮听着她们二人的话,却是微微皱了皱眉。
魏十三瘫了?
这倒正合了她意,她还正担心着那魏十三会去找晴表哥的不痛快,没想到他倒是自己先把自己给交代了。
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大好,一抬头,竟然觉得自己在晋王妃和乐阳长公主身后瞧见了七皇子赵卓的身影。
沈君兮有些不大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哪里又有赵卓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