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屋里的齐大夫人了,就连屋外的沈君兮听着都惊呆了。
外祖母这是想用五万两银子和大舅母做交易么?
五万两银子!
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齐氏却是绞着帕子站在那,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王老夫人瞧着她那犹豫的样子,就忍不住冷笑:“这事有什么好想的?公中反正已经没有钱了,你抓在手中也是无用,不如适时地交出来给儿媳妇管家,任谁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你半句闲话!更何况你还能白得五万两的银子!”
齐氏听着就很是心动。
自己是做婆婆的,哪怕是文氏管家,她也不可能忤逆了自己。
而且还有五万两银子呀!
这世间什么都是虚的,唯有将银子握在手心里的感觉最真实!
老夫人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说起话来还是这么的有底气?还不是因为她的兜里有钱!
“媳妇都听娘的!”齐氏经过一番思想争斗后,最终也就做出了决定。
王老夫人就让人去将文氏给请了过来,然后当着齐大夫人的面,将那个象征着管家的木匣子再次交到了文氏的手上。
文氏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孙媳妇的面前,王老夫人多少还为齐氏挽留了些面子,只道她是旧疾复发,不再适宜管家,让文氏将这份职责完全接管过去。
文氏虽然心下奇怪,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对她而言,早已是轻车熟路。
事后李嬷嬷问起了王老夫人,为何不查证一番后再补贴大夫人?
“这个时候是真是假又有什么意义?”王老夫人反倒很是豁达地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家不能再交到她的手里,只要她心甘情愿地放弃,这五万两银子又算什么?”
不过是她名下那些私产两三年的收益而已。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日子很快就入了冬。
眼见着就要到了母亲的祭日,而自己还有一年就要除服,沈君兮便将自己想给母亲抄本经书的想法说给了王老夫人听。
想着沈君兮一片孝心难得,王老夫人虽然怜惜她还是一个孩子,或许吃不得这抄经书的苦,可到底还是支持了她。
沈君兮倒也是不急,经书看上去很厚,可一年有三百来天,自己每天抄上几页,化整为零,倒也不觉得压力大。
只是这样一来,她每日闲暇的功夫也就更少了。
为了腾出时间来抄写经书,沈君兮就重新安排了自己每日的功课,将女红和学做糕点改为了十日一次。
因为沈君兮平日学得极为认真,对几位“师父”又很是尊重,平姑姑和余婆子对她自然也没有微词。
立冬前后,东大街那家铺子的东家果然退了租。
秦四找了人将那家铺子清理出来后,就把之前就订制好的家什之类的都给搬了进去,并按照他之前就同黎子诚说好的那样将铺面重新装点了一番,在大堂门口挂上了还盖着红布的匾额,透过红布,隐隐还能看到“天一阁”三个字。
这一举动不免就引起了东大街上其他的店家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