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有犯,小王爷也是...身不由己。”王莲生给她递了一张帕子,见她不接,便亲手给她擦起脸来。
王莲生命人给她收拾了原来的院子,又领她走进去,“寒表妹,你看谁来了?”
柳寒睁着两只肿成灯笼的眼睛,又喜极而泣,“福瑞!”
柳寒和李彻离开姑苏以后,福瑞辗转也来了长安,只是一直住在王家。
“寒娘别哭,大不了咱们还像以前一样。”福瑞看见她,也忍不住眼睛泛潮。
福瑞想说,两个人相依为命也没什么,即使没有表少爷,没有什么小王爷,她也能照顾好柳寒。
却没想到柳寒想起这么多年的经历,更加伤心了。
王莲生蹙了眉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二人。
如今柳寒入了王府又出来,只怕无人会信她还是清白之身。将来李彻若是悔婚,她也寻不着什么好姻缘了。
王莲生摇了摇头。早知道李彻这么不靠谱,他当初就应该将柳寒收在房里好了,起码还能名正言顺地照应一二。只是这样的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
缘份过了,多说无益。
这边李彻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问过了长风,又四处翻找了一圈,确认柳寒没给他留下什么信,忽然一阵失望涌上心来。
待他往床榻上一坐,忽然觉得床垫下面藏了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是一支冰冷的白玉凤簪。
屋内还保留着崔妈妈她们当时的布置,鸳鸯喜帐,春光旖旎,衬托得这白玉簪子尤其冰凉。
李彻将它握在手里,忽然一阵心悸,急促地咳嗽起来,呛得泪眼模糊。
她走了。
第二日,圣上病重,昭王命人将禁宫层层包围,一点儿消息也透不出来。
秦王手中无兵,一时长安京中异常寂静,各门各府紧闭门窗,毫无动作。
消息也传到了王家。秦王府大势已去,王家此时也不再坚定站在秦王一边。
柳寒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一日,她来到王云恩房中闲坐。
“寒娘,你幸好是回来了!”王云恩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昭王若是登基,必定不会放过秦王。”
“话说得太早了吧,你就知道昭王能登基?”柳寒不悦地饮了一口茶。
以她对李彻的了解,就算没有胜算,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束手待毙,何况这个人心眼多如蜂巢。
“青姑姑随叶将军去了北境,若是即时赶回来,秦王府或许还有救,不过现在...难!”王云恩也喝了一大口茶。
“传位给谁,还不是要看圣上的意思?”柳寒想起老皇帝昏聩的样子。
一看老皇帝就是个看似好糊弄,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
“宫里如今像个铁桶一般,消息一点儿也透不出来!只能瞎猜了,不过若是圣上被握在昭王的手里呢?”王云恩做了一个手捏蚂蚁的动作。
“你倒是提醒了我,宫里的消息...”柳寒眼珠子一转,嘴角上扬。
“你又想干什么?”王云恩站起来后退半步。
“云恩,你想不想跟我去宫里看看?”柳寒冲她眨巴了下眼睛。
“我...我还没活够呢!”王云恩一猫腰,躲进床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