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哥做的。”
叶连翘依旧简短回答,见热水抬了进来,便催促她快些宽衣:“今日还得做一次头发护养,拢共恐怕得花上一个多时辰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王二小姐就有点不乐意了,柳眉一竖,“我可是你的大主顾,你就这样待我?一个时辰又如何,即便要花去你整一天的时间,也是应分的,我还不急呢,你急什么?”
叶连翘皱了一下眉头:“我不是冲您,只是方才出来的时候听见一些事,心里头有点牵挂而已。”
想了想,她便试探着道:“城里好像出了大事,您……知道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
王二小姐得意一笑:“这清南县城,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刚吃完午饭那会儿,就有人来跟我爹说了这个事,自然也就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不就是死人了吗?”
“不就是”死人了吗?
她居然能轻飘飘地说出这种话!
叶连翘倏然睁大了眼:“死了人?这到底……”
“说是城中一户姓曾的人家。”
王二小姐将滋养头发的香油打开来闻了闻,慢吞吞地道,“昨晚上发生的事,一夜之间,全家五口人皆没了命,连个一两岁的小娃娃都没放过,左邻右舍半点动静都没听见,至于行凶的歹人,更是连点踪迹都没留下。这事儿其实也怪啊,若说那歹人是谋财害命,衙门里的人已去看过,财物都好好儿的在那儿,连动也没动过,若说是寻仇……听左邻右舍的人说,这姓曾的一家平日里都很本分,向来不与人结怨,谁吃饱了没事做,去杀一家老实人?”
她脸上是明明白白地满不在乎,好像事情全然与她无关……好吧这件事也的确与她没有关系,可再怎么说,也是五条人命,她怎么能如此……
叶连翘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淸南县不是甚么太平地界儿,偷盗剪径、当街斗殴的事时有发生,所以捕快们才会忙得不可开交。然而即便是这样,此等灭人满门性命的情形,也照旧是耸人听闻的,怨不得城里的老百姓们,会惊恐到那般境地!
“您……就不害怕吗?”
她朝王二小姐脸上看了一眼,低低地问。
“我有什么可怕?”
王二小姐嗤笑一声:“莫说我家一向没有仇家,即便是有,那起歹人,轻易也休想进我家这种大宅!我爹这人最是细心,你莫瞧着前院儿那些家丁好像不怎么样,实则他们一个个儿,可都是会拳脚功夫的!歹人手段再厉害,架不住我家人多,他们胆敢跑来生事,就是在找死!再说,咱们淸南县的县太爷,再过几个月就要换人了,如今那位,肯定希望能安安生生地卸任。这当口出了这种事,不必说,他必然气得要命,不下令尽快彻查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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