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翘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在心里悄悄嘀咕。
也不知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要改掉他的坏脾气,这才拢共说了几句话呀,立马现原形!
她也不跟卫策客气,狠狠一眼珠子瞪了过去,磨牙道:“施主,你又犯嗔戒了!”
“我……”
卫策一怔,正要辩解,却听得医馆里传来叶谦的声音。
“二丫头,你跟谁说话?”
叶连翘和卫策同时一个激灵,这才省起,他两个在门口呆的时间委实长了些。
“我先进去了。”
叶连翘赶忙往铺子里跑,都走出去两步了,忽又折返回来,略作犹豫,陡然飞快地劈手将那对银铃儿耳坠从他掌心抢了,紧接着一溜烟地窜进屋中。
卫策愣怔片刻,顿时觉得头先儿那股子不愉快的情绪全都烟消云散,勾了一勾唇角,不好老在这医馆门外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着,便晃晃悠悠,往桥上走了几步。
……
叶连翘平常时每日来同叶谦吃午饭,便只当是交差完成任务,恨不能搁下碗就走。今天晓得外头有人在等,那筷子更是捣腾得雨点一般,几口将饭粒子划拉干净,把碗筷收到后头,同叶谦打了声招呼,拔腿就往外走。
卫策果然还站在不远处,手中兀自提着大包小包年礼,不知怎的,遥遥这样瞧着,倒觉他那模样,颇有点冒傻气。
叶连翘快步奔过去,面上带了两分促狭笑意:“你怎么这样老实?一大早从府城赶来,铁定没工夫吃午饭,你这么大一个人,不饿吗?”
不料那人却是一脸云淡风轻,摇了摇头:“惯了,做我们这行当,原本就食不定时,一忙起来,整日到头也未必能沾丝毫水米,日子长了,根本连饿是什么滋味都忘了。”
叶连翘拧了一下眉,再开口时,语气就不大友善:“即便是这样,今天你又并非忙于公务,何必非得饿着不可——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我给的那张药方,你究竟用了没有?”
“……”
卫策额头直跳,竭力咬牙才忍住了她那句“缺心眼儿”给自己带来的不快,淡淡道:“我娘把你给的那东西当成宝,第二天便巴巴儿按着方子把药材买了回来,每隔两日,总不忘了炖在汤水里给我喝,这便不用你操心——倒是你,适才我就想说,你的脸色着实不大好看,眼瞧着松年堂也该放过年假了,难不成现在还忙得不可开交?”
叶连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我总不能告诉你,自打秦氏有孕之后,本姑娘便家里家外一把抓,生生忙成个陀螺也似吧?于是干脆不答他的话,岔开话头道:“一年到头都是那样,我也习惯了。对了,大娘最近怎么样?在府城生活可还觉得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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