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在簌簌面前显得如此无能!
蛊公子挣扎了一下,终于抬手一招,那些原本趴在金色防护罩之上的嗜血白玉虫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震动着翅膀就飞了起来,齐刷刷地朝着蛊公子飞去。
蛊公子微微扯开袖子,嗜血白玉虫就很自觉地排列有序地钻进了他的袖子里,他的袖子也像一个无底的巨洞一样,将所有的虫子都收了进去。
待到最后一只虫子也飞入了他的衣袖,他终于慢慢放下了手,甚至装模做样地甩了甩袖子,然后道:“留着她的命暂且还有别的用途,就先将你们这群人关入锁灵牢吧!”
他可不是杀不了叶拂,他这是不想杀。
宁簌簌咬牙对蛊公子道:“你答应过我要放过她们的。”
“我只答应过放过她们一次,如今可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的,真以为我蛊公子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你不能如此耍赖!”宁簌簌怒道。
蛊公子微微偏过头来,目光异样地看向宁簌簌:“簌簌,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
东海城码头处的客栈中,萧晚眠、白之遥和凌绝染三人都站在客栈的窗户前,紧张地盯着码头处那艘豪华巨轮。
距离得太远了,他们也看不到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紧紧盯着,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他们的焦虑情绪一般。
凌绝染在屋子里焦灼地来回踱着步子,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接连不断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白之遥终于听烦了,他扭过头去语气不太好:“凌道友,你就不能安静地坐一会儿吗?你这么走来走去只会更焦急!”
“我怎么安静地坐下来?我坐不下来!”凌绝染焦虑地都搓起了自己的脑袋,“你们说叶道友和舒道友到底能不能成功归来?”
白之遥没说话,他看向了旁边的萧晚眠,这个问题他也很好奇,在场众人中只有萧晚眠和叶拂一样同属七星门,他们还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想来萧晚眠对叶拂的实力应该是有些了解的。
萧晚眠见到另外两人都看着他,他也烦躁得不行:“不瞒二位道友,我在宗门内其实和叶师妹并不算太熟,她也没见过她出手,她到底是什么实力我也不清楚,但舒师妹在门中确实小有名气,每次门内小比她都是名列前茅,但问题是,和她比试的对手都是低阶修士,如今她们对上的可是元婴期的大能,真正面遇上,怎么可能有胜算?”
凌绝染听罢有些懊恼地点头:“早知道该拦着她们了,这又不是话本故事,怎么可能真的做到越级杀怪,若是叶道友和舒道友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白之遥忍不住道:“你此前不是对她们颇为不满吗?”
“可是舒道友是我认可的对手啊!我以后还要亲手打败她呢!”凌绝染一脸的理所当然。
白之遥:“……”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时,萧晚眠却突然大叫了起来:“船、船开了!”
“什么!”凌绝染听罢赶紧凑到了窗口,三个人脑袋挤着脑袋,透过狭窄的窗户,紧盯着码头处。
浮在水面上的豪华巨轮慢慢地移动了起来,虽然速度很慢,但依旧不容抗拒地远离了码头。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明天早上船才开吗?”凌绝染大嗓门地吼了一句。
白之遥也很心惊,他猜测道:“叶道友她们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萧晚眠彻底慌了:“不行,我得通知师父!”
“等等!”白之遥赶紧阻止他,“若叶道友她们真的被发现了,我想一时半会儿她们应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蛊公子从出现到现在为止他的一切行动似乎都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凌绝染问道。
白之遥答道:“他想将正道盟的高手都吸引过来。”
萧晚眠点头:“叶师妹之前也提到过这点,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炼骨堂的高层又不是我们正道盟的长老的对手,他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白之遥也道:“这点也是我想不通的。”
“你们不要再在这里分析了!快想想办法吧!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凌绝染急得都快不行了。
白之遥下意识地咬起了自己的手指,然后他道:“不如我们再试试联系大师兄他们吧。”
“行!”萧晚眠同意了,他迅速掏出了一面通讯镜,“我来联系吧。”
说着他就掐起了指决,念动起了咒语,不过片刻他就露出了惊喜之色:“联系上了!”
……
魔教渡血窟本部。
根据魑魅魍魉四大护法的说法,顾沉玉几人已经初步得知了他们窟主失踪的全过程。
就说这渡血窟窟主血衣散人原本是在自己的寝殿中休憩的,但等到婢女来给她送饭时,才惊恐地发现血衣散人不知何时消失了,而且消失得不留一丝痕迹,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魑魅魍魉很爽快地答应了顾沉玉几人的请求,带着他们来到了血衣散人的寝殿,让他们寻找线索。
顾沉玉几人刚一踏进血衣散人的寝殿时,都惊呆了,这哪像是一位化神期的前辈会拥有的卧室?家具和色调都是粉色的,桌子和地上扔着不少孩子喜欢的玩具,零零散散,很是凌乱。
魑魅魍魉四位护法看到这场景也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没人来给主上收拾一下屋子吗?!”一名护法装模做样地训斥了婢女一句。
婢女连忙委屈地解释道:“主上在时都不准奴婢几个乱碰她的玩具,一碰就哭。”
顾沉玉心中不免大为感慨,怪不得都说活得久的化神期老怪物们都有些古怪的癖好,这位传说中的血衣散人还真是让人吃惊啊!
仔细想想自家师父季无渊,作为化神期的老怪物,也是有些奇怪癖好在身上的,比如说他那无处安放的攀比心……
这时候,裴清让突然蹲下身去,从床底下拉出了一张白纸来,皱眉道:“这是什么?”
一群人乌泱泱地挤了过去,观察起了这白纸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