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只是衣妈妈的猜想,而真实原因其实是,容怀仲买它,是因为它是一众狗里,叫的最欢快,声音最洪亮的那个。
而且老板还跟他保证,这狗看家护院那是一绝,苍蝇从他家门口飞过,他都都把翅膀咬了。
最重要的是,狗眼能见人眼所不能见的事,譬如牛鬼蛇神,牛头马面,魑魅魍魉,反正不管看见是人是鬼,是神是妖,就一个字,看见就咬!
这推销绝对是推进了容怀仲的心坎里,经过老板一顿忽又,容怀仲当即就交了银子,让管家把大黄狗带回家。
临走时老板还贴心嘱咐,这狗不咬主人,不用拴绳,散养效果最佳!
再说回此刻这只在集市上买力表演,终于被容怀仲买走,带回家里的这条大黄狗身上。
它许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命运归属,不能看家护院,就要被送去狗肉店,成为食客们口里的盘中餐。
如此它相当懊悔自己方才与那两只傻狍子的放纵行为,此刻乖巧听话得如一只温顺得,叫咬都不会很大声的小巴狗,匍匐在主人跟前,前后巨大的差距,看着让人心疼。
婉婉叹了口气,蹲下身去摸这只装得像模像样的狗头,它也舒服的随着婉婉一下一下抚摸的动作,闭眼。
“你也后悔刚才的事了对不对?”
“你想留下来,对不对?”
“你不想再被送去集市上卖了,是不是?”
大黄狗下巴搭在地上,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呜咽”一声。
婉婉笑了,“小傻瓜,既然父亲把你买回来,托付给我照顾,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狗了,我怎么能舍得把你送集市上再由人买卖呢,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你瞧那两个被我养得多胖,可见我不是个坏主人呢”
婉婉笑着指一旁那两只做了坏事被骂,同样很是心惊肉跳的大丽和大菊。
她耐心说教:“刚刚你们破坏的那个,是南淮仙人的神庙,那是我最最最尊敬神仙朋友的家,以后都不要再去那里捣乱了好不好?否则我会很伤心的。”
狗子似乎是听懂了婉婉的话,也知道是自己做错了,虽然日后犯不犯这时,因着语言不通,着实不好说。
但它低垂眉眼,都不敢抬头去看婉婉的样子,活脱脱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婉婉拍拍它的头,夸了声:“好狗!”
全当它是答应了。
“小姐。”一旁枫荷道,“大丽和大菊都有名字,您也给它起个名字吧。”
婉婉瞧着它明是第一天来,却并没有寻常动物半分胆怯,但它刻意接近主人,努力讨好的样子,却证实着它的内心有多不安。
婉婉想了想,“就叫狗蹦子吧。”
来第一天就把主人的东西打翻,狗蹦子名副其实了。
而后来,当婉婉亲眼看见它追着大丽花和大菊花,然后跟着它们一起蹦,婉婉不禁感叹一句,“狗蹦子真的好能蹦。”
而当天夜里,狗蹦子就冲着房顶,“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容怀仲刚要睡着,忙一个机灵起身向女儿院里跑去,婉婉也是被狗吠声叫得出屋察看。
只见狗蹦子在院子里,围着房子一圈一圈不停的跑着,目光则凶狠的望着房顶,汪汪叫着。
而房屋上,一抹橙红身影见到下面的大黄狗,仿佛丢了魂似的,吓得不知何去何从。
狗吠声将人聚集越来越多,容怀仲见到屋顶上的人,大喊一声:“有小偷,快抓贼!”
那人一听,毛都炸了,当即一个转身天下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婉婉:好失落,那不是仙人呢,仙人才没这么怂。
容怀仲:唉不是翊王,小偷凑什么热闹,白来了。
而那边去追的家丁道:“不行啊老爷,小偷跑了!”
就这样父女二人,各怀心思,相继回去睡觉了,而容怀仲回去路上向管家嘱咐道:“再派些人手,咱们府怎么跟个大窟窿似的,谁想来都能来?”
管家郑重应“是,老奴明儿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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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转,便到了八月末,太后寿宴的日子。
容怀仲送给女儿的狗蹦子,也只有刚来的第一天发现人,吠得不止,后来每天不是和大菊大丽厮混在一起,就是四仰八叉的躺在狗窝里呼呼大睡,容怀仲都怀疑这狗被惯得不知看院了呢。
后来容怀仲旁敲侧击的问女儿,神仙这段时间可还来过?以此确定这狗是不是开始偷懒了。
婉婉说:“仙人许是在忙,这一月都未曾来过。”
这对婉婉来说没什么,毕竟仙人最高记录一走就走了三个月,一个月对婉婉来说,无甚稀奇。
可这对容怀仲来说就很漫长,因为他急着想要揭发翊王,翊王一日不来,他就一日不得安睡,总惦记着这事。
想着最近朝堂中并无什么事,他都闲得在吏处支鱼缸养鱼了。
所以翊王到底在忙什么不来?还是说君王情薄,翊王和女儿接触着,接触着也就淡了,如此另寻新欢?
若真是这样,容怀仲觉得再好不过了,毕竟他也没想要女儿和翊王有什么不是。
马车就这样轰隆隆进了宫门,婉婉是第一次入宫,看着两侧巍峨耸立的宫殿,不知为何竟有一些莫名熟悉感。
她忽然想起,仙人的府邸除了颜色不同外,这造型就和皇宫很是相同,如此熟悉感由此而来,倒也说得通。
“父亲您看,这皇宫和神仙仙人的府邸好像,果然无论神仙还是凡人,皇族的眼光都很一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