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
那些血红的眼泛着诡异的红光。
江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击碎了,碎裂的她与这些根系融为一体。
她变成了它,变成了一个庞大的生命,感受着无数根系传来的脉动和呼吸。
突然间,她好似有了实体,她的脖颈被无形的枷锁狠狠的禁锢了,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量拽着枷锁猛烈摇晃,江月似乎听到了脑浆晃动的声音。
被击碎的灵魂被猛地拽回来了,江月汗涔涔的睁眼,看到了一张狰狞的脸庞。
江森的手穿过床栏掐住她的脖子猛力摇晃。
他咆哮:“江月你挺行啊,买双假鞋糊弄我,你这是在侮辱我的鞋还是在侮辱我!!!”
江月的头颅如北风中摇晃的单薄树叶,她翻着白眼拽住江森的手,无比艰难的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有话...咳咳...好...好...说,先...放...手...啊!”
江森掐的更紧了,咆哮道:“你知道鞋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它们是我的老婆!是我的尊严!是我誓死捍卫的荣耀!你把我老婆弄脏了!我不跟你计较!你居然从妓院里找一个残花败柳糊弄我!”
他猛烈摇晃江月的头,继续咆哮。
“我告诉你!我江森就是没鞋穿!光着脚踩在钉子上!脚被钉子扎烂!烂到不能再烂从宿舍窗户跳下去!我也不会碰一下这个假冒伪劣的劣等货!”
江月好不容易才把江森的手从她脖子上拽下来,她嗖的一下爬到相睢的床,倚在墙脚瑟瑟发抖,大声喊道:“别激动!冷静!冷静!冷静啊!”
江森怒吼:“你还有脸叫我冷静!你送我只死老鼠都比这个强!”
短暂的惊吓加懵逼后,江月总算弄明白了,她扯着alpha的破锣嗓子,声音比江森还高了一个八度:“天可怜见,那可不是我送的啊!”
江森指着江月的鼻子破口大骂:“还敢狡辩,我就不信除了你还有谁这么胆肥敢送我普田假鞋!”
江月喊道:“我举双手发誓这不是我送的,这是你姐托我转交给你的生日礼物!”
江森:“放屁!老子哪来的姐姐!”
江月痛苦的呐喊:“是叶浅少校托我转交给你的!她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管她叫姐姐!”
寂静。
突如其来的寂静。
怒气汹汹的江森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脸上简直打翻了调色盘,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江月揉着脖子,像只大鸟一样轻盈的跳下床,拿起了桌上的鞋盒。
“我想叶浅少校应该不懂鞋,她为了这鞋跑了一夜,黑眼圈可深了,虽然是假鞋,但是礼轻情意重嘛,你也别告诉人家这些是假的。”
江月叹气:“这样吧,这鞋我拿走了,基地给我发了补偿金,我买一双别的限量版送你。”
她刚把鞋盒抱进怀里,江森像个机械人似的僵硬的转着脑袋,结结巴巴的问:“是、是、是叶浅送我的?”
江月奇怪的点点头:“对啊,就是叶浅少校送你的。”
江森神色恍惚,见江月打开柜子要把鞋盒放进去,他膝盖像中了一箭似的,立刻滑跪,一把抢过鞋盒,严肃说道:“你说得对,礼轻情意重,都是穿在脚上的东西,分啥高低贵贱。”
这下江月可不乐意了。
小仙女可是有脾气的。
她一把从江森怀里抢过鞋盒:“你怎么还出尔反尔呢,刚刚还把它贬低的一无是处,说人家是残花败柳,现在又礼轻情意重了,我呸!”
江森从江月怀里抢过鞋盒:“不不不,刚刚是我太冲动,这不是开玩笑嘛,你还当真了,哈哈。”
江月把鞋盒抢过来:“我呸我呸我呸呸呸,脊椎都快被你掐错位了,脑浆都快被你晃出来了,你管这叫开玩笑,我告诉你江森,我江月也是有小情绪的!”
江森又把鞋盒从江月怀里抢过来:“我的错,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嘴贱,是我不知好歹,是我年少轻狂,您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下!”
江月又把鞋盒从江森怀里抢过来,她现在扬眉吐气,非常嚣张:“我就不海涵了,你江森只配穿20万的鞋子,这种普田货哪里配的上您高贵的玉足,我江月粗糙惯了,这鞋我就笑纳了!”
江森又把鞋盒抢回来抱在怀里,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20万的鞋子都是智商税,都是消费主义的陷阱,勤俭持家有什么错,鞋子就是用来穿的,别管真鞋假鞋,能穿上脚的就是好鞋!我们不能被消费主义洗脑,这帮唯利是图的资本家就该被挂在路灯上!”
旁观的白望和相睢目瞪口呆。
白望呆呆的看着相睢,嘴唇颤抖:“这是江森能说出来的话?”
相睢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消费主义陷阱?他买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过了一会,白望反应过来,也加入战局,对江森破口大骂:“你再说一次,你把谁挂在路灯上!”
哦,白望的爸爸是能源大亨,名副其实的资本家。
寝室一时间非常混乱,最后江月凭借强大的武力值把江森锁在了寝室门外,白望助攻,薅掉了江森的头发若干。
打闹一阵后,西薄雨和库里陆续回到了寝室,江森抱着鞋盒狗狗祟祟的跟在后面溜进了寝室。
西薄雨看了眼江森怀里的鞋盒,非常惊讶:“你是被魂穿了吗?”
江森非常不自在的说道:“礼轻情意重,朋友送的。”
西薄雨看着江月:“你送的?”
江月摇头:“不是我,是一位名叫叶浅的beta少校托我转交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