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的蚊香眼转的更快了,江月的声音继续压低,宛如死神的号角,恶魔的低语:“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无数异常纤细的红色丝线从江月手腕处的毛孔中伸出,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白色的丝线,这些丝线交织聚拢,渐渐凝聚成一直血红色的眼球。
眼球还是熟悉的模样,它扭了扭身体,伸出两根白色的根须抱住了江月的手腕,非常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虎口。
这就离谱。
江月开始翻找另一只眼球,最终,她在左脚的脚腕上发现了它。
被发现的眼球非常紧张,江月瞪着死鱼眼看着它,这只眼珠很有自觉性,立刻化成无数丝线从江月脚腕里滚了出来。
它伸出八根须须,跟只红蜘蛛似的顺着江月的裤管往上爬,江月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差点被它吓尿。
小仙女最怕蜘蛛了!救命啊啊啊啊!
她惊恐的拎起八爪眼球,愤怒的把它捶成了一个小圆饼。
两只眼球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江月也在瑟瑟发抖,彼此的心情都可以用绝望来形容。
这东西可以污染人类的脑域频段,江月绝对不希望给自己的室友带来任何的伤害。
要不然去报告基地?就说她也被眼球寄生了,正好可以顺利地把这俩东西脱手。
江月脑中闪过了很多的想法,但每一个都不太行。
首先她的眼珠非常的特殊,比起其他人的眼珠,这俩个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而且她上次拿眼珠做实验弄死了很多老鼠,小树林遍地的死老鼠已经引起蔷薇区omega的注意,但大家都以为是某位同学在小树林里投放了专门针对老鼠的药物,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小树林里的其他动物也活的好好的,学校也没有深究。
如果基地的人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怎么办?
他们一定会顺藤摸瓜,把江月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查的清清楚楚。
江月痛苦的挠挠头发,忽然想起这眼珠虽然现在才冒头,可是细算时间它们已经在她身上居住了一个半月,而她室友们并没有出现昏睡现象。
卢休说过,被眼球寄生的人相当于一个辐射源,只有脑域频段和被寄生者相差不多的人才会遭到感染。
“那眼下是什么情况?”
江月自言自语:“我到底是被感染了呢,还是没有被感染呢,还是我的脑域频段和室友们不一样,所以他们一点事没有呢?”
她往手心上一瞥,两处眼珠正乖巧的蹲在她的手心里。
既然可以拿出来,应该不算被寄生,也就谈不上感染。
这具身体这么强悍,连异变种的精神能量都能一口吞了,脑域频段怕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还是期末考试最重要,就算是死也得先及格再说。
至于这俩眼珠......
江月想了想,这种不安全的东西还是放在自己身上最安全。
她拎起两只眼珠,把袖子撸到最上面,指了指自己的臂弯。
眼球会意,化作无数丝线渗进了江月的皮肤里。
江月放下袖子回到了寝室,还好这时候历越很冷,大家的睡衣都是长袖,要不然还真挺麻烦的。
江月穿过走廊,这里到处都是面带愁容的alpha,他们穿着睡衣挤满了整个走廊,不少人都拿着能量棒,背书饿了随时啃上一口。
江月发出一声充满疲惫的叹息,她甩了甩脑后的高马尾,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四天没洗头了。
灰色的长发已经已经打绺,她艰难的抉择了一会,决定继续背书。
一个哈欠又一个哈欠,困啊,累啊,饿啊,好像哭啊,好想睡觉啊。
2708寝室背到了凌晨二点,相睢和江月背到了凌晨三点半。
当江月端着水盆去洗漱时,走廊依旧灯火通明,她看见了三班的班长周曦,这位女alpha一边嚼能量棒一边翻课件,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睁。
还有一位alpha倚着墙壁睡着了。
军校的考试长达两周。
他们要一共考八个科目,形势与政策,联邦历史,解剖学,全息演练,战略分析,动态视力追踪,承载能力,体能考试。
第一天考形势与政策和解剖学,非常要命的两个学科。
这一天江月熬了个通宵,早饭是一瓶矿泉水和一根炸弹能量棒,走路的脚步都是虚的。
第一天形策和解剖,中午十一点半形势与政策考试结束,alpha们连寝室都不回,大家乌泱泱的冲进最近的食堂,直接往食堂一坐,一边喝营养液一边从书包里拿出资料继续看解剖学。
室友们一脸菜色,相睢捂着心脏脸色发白:“我嘴里一股血腥味。”
江森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嘴里发苦,可能把胆汁熬出来了。”
白望双目涣散,拿着电纸书给自己扇风:“我胸口好闷,喘不过气了。”
库里拿着餐巾纸擦了一下脑门:“我一直冒虚汗,是不是要完?”
西薄雨默默喝营养液,他原本就苍白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了,一直蓬松有型的头发泛着油光。
他也四天没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