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鱼缸里的金鱼,那只金鱼在水里慢慢游动,圆溜溜的黑色鱼眼盯着江月。
江月总觉得这只金鱼在看她,她头皮炸了炸,把目光从金鱼身上收了回来:“我发现大家过于在意虫族变态的生命力和武力值了,我个人认为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它们令人防不胜防的诡谲能力。
相睢说道:“这个思路很好,但是也非常可怕。”
江月:“军部那么多精英,看看他们怎么说吧,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一定也能想到。”
晚上七点钟交班,江月和室友们回到休息室洗漱修整。
大家已经放弃肉类食物了,就连无肉不欢的相睢也坚定不移地选择了营养液。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西薄雨抱着一堆营养液和小零食回来了。
大家的眼睛立刻亮了,江月从零食袋子里掏出一包水蜜桃味的软糖,一边吃一边猴急地问道:“怎么样,战舰上的长官怎么说?”
西薄雨坐在椅子上,神色中有一丝淡淡的忧虑:“事情更糟了。”
大家虎躯一震,纷纷盯着西薄雨。
西薄雨说到:“脊索虫是新的虫族,军部的脊索虫资料来自禹城贫民窟虫灾,是从唯一幸存者的手背里取出来的虫子。”
大家纷纷把目光看向江月。
禹城贫民窟发生的虫灾里只活了一个人,那就是江月。
江月舔了舔嘴唇,后背霎时间冒出一层冷汗,她的嘴唇开开合合,纠结了半天到底没说出什么。
江森趴在床上打量着江月,眼神怪异:“江月你可真是体质清奇啊。”
白望:“不清奇早就死了,脊索虫那么牛逼,也就她能抗住。”
库里盘腿坐在床上掰着手指头细数:“先是从胃里吐出千丝、然后寒假打工遭遇虫族袭击、再然后感染脊索虫......”
他歪着脑袋看着江月,一头红毛像火烈鸟一样扎了起来,悠悠说道:“你真的有点命大啊!”
江月无语凝噎,其实还有两只眼球库里没算上去。
怎么说呢,穿越之后她的遭遇确实有那么一点坎坷。
想到此处,她的表情顿时萧瑟如秋风中飘零的落叶,无端透出几分饱经风霜后的沧桑。
或许是上辈子太安逸了,老天爷看不下去让她尝了尝物极必反的滋味,极度的安逸之后迎来了极度的不安逸。
西薄雨瞥了江月一眼后继续说道:“因为资料实在太少,现在军部的人不敢下结论,总之情况不太乐观就是了。”
库里叹气:“真是的,以前玩游戏的时候总喜欢玩末日游戏,没想到会在现实生活中嗅到末日来临前的气息。”
白望也跟着叹气:“谁说不是呢,虫族的唯一弱点也就剩下脑虫了,它们进化的速度那么快,万一有一天解决这个弱点怎么办?”
江森还是比较乐观的,他打了个响指:“造物主是公平的,给虫族打开一扇门就会给它们关掉一扇窗,这种变态的种族要是没有弱点那整个宇宙都是虫族的天下了。”
江月叹了一声:“幸好有脑虫这个弱点,要不然也太bug了,虫族的身体和集体意识那么强大,不像我们人类个体意识这么强烈,它们永远不会发生内讧,信息共享又那么高效,军事组织比我们人类完美太多了。”
相睢摊手:“那你说的对,如果不是它们的脑虫在我们手里,虫族只要在贝塔星的平流层拉屎人类就完犊子了。”
大家打趣了一阵,聊了一会关于虫族的话题后熄灯睡觉。
最近感染者急剧增多,大家忙了一天都很累,明天早晨还要起来交班,实在精疲力竭了。这么一想每月三万块钱的补助有点少,性价比不高。
江月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拉高被子盖住下巴,两只眼球又跑出来了,江月只好在被子里支起长腿,让两只眼球挂在她的膝盖上荡秋千。
两只眼球玩嗨了难免会弄出点声音,室友们又都是五感敏锐的顶级alpha,躺在江月对床的西薄雨很快绷不住了。
他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手伸过床栏的空隙狠狠拽了一下江月的头发。江月吃痛,一把握住西薄雨的手腕用气音说道:“西薄雨你干嘛啊你!疼死老子了!”
西薄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用气音说道:“你倒是精力旺盛,忙了一天晚上还得释放一下,你是牲口么,天天用下半身思考!”
江月一头雾水:“我没释放啊!我怎么就用下半身思考了呢!”
西薄雨往她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怒道:“你当我聋啊,你被窝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谁听不见!”
江月:“.......”
她十分痛苦地捂住脑门,哀叹:“球球了,别打我脑门,再打就榻了,我错了行吧,咱们乖乖睡觉吧,乖啊。”
西薄雨:“.......”
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他无奈地摇摇头,松开了拽着江月长发的手。
江月心里苦,但江月不能说。
她十分委屈的把眼球从膝盖上扯了下来,两只眼球在她手心里挨挨蹭蹭,伸出须须死死抱着她的手腕哪怕无赖打滚也不肯回去,这些日子它们也是憋得太久了。
唉!
人生就是这么艰难,人难,不是人的也难。
江月心里非常愧疚,她伸出手指蹭了一会眼球,眼球有被安抚到,于是乖乖的回到了江月的身体里。
哄完了孩子终于可以睡觉了,江月美美的翻了个身,虽然她体质清奇自打穿越以来一直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
但是至少今天晚上不会发生什么刺激的事情了。
安稳不易,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