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文姐总说,她能有这么一个孩子真是老天保佑。
现在的人普遍早婚,淑文姐同样如此。结婚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不管是淑文姐还是淑文姐丈夫的原因,人们的议论也多是落在淑文姐身上。
这些议论自然会带给淑文姐很大的精神压力。而且淑文姐自己,也是很喜欢小孩,心里期盼能有个小孩的。
很多和淑文姐同龄的,三十左右的女性,已经是三四个甚至四五个小孩的母亲了。淑文姐这时才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对这个孩子的上心程度可想而知。
偏这个孩子怀相不算好,淑文姐的丈夫又在市里上班,没法陪着她。怀孕的人本来就容易多思多虑,虽有月娥婶子的陪伴,但母亲是母亲,丈夫是丈夫。
丈夫无法代替母亲,同样的,母亲也无法代替丈夫。
可偏偏因为工作关系,淑文姐夫妻两个只能分居两地。
终于,沈夏来工作了五天之后,时间到了周六,马上就是周日了。
现在实行的是单休,也就是说,淑文姐的丈夫快回来了。
沈夏来不知道淑文姐的丈夫是周六晚上回来周一早上返回市里,还是周末早上回来。
她挺希望淑文姐的丈夫能早一晚回来,好好陪陪她,多多陪陪她。
而沈夏来自己,也终于可以有休息的时间了,哪怕只是一天。
沈家人也都知道沈夏来这几天挺累的,由着她睡懒觉,等沈夏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如果不是家里人下工的下工,下学的下学,说话闲谈的声音把沈夏来给吵醒了,她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一下午。直接把这一整天的时间都睡过去。
沈夏来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床,沈寿来趴着床边,小声和沈夏来撒娇:“二姐,你以前不是说要领着我去县里玩嘛,你现在每天去县里,却从来都不领着我。二姐,你说话不算话。”
沈夏来伸手捏捏他脸颊:“我们寿来这么想去县里呢?”
沈寿来立刻非常用力的点头:“想,特别想,我上次去县里,还是去年过年以前呢。我今年一年都没去过县里。”
“可是二姐去县里很累很累的,寿来去县里是坐驴车对不对?二姐去县里只能走着去。寿来你这么小的腿,能走得了那么长的路吗?”
沈寿来斩钉截铁的说:“能,二姐,我能。”
不管沈寿来是不是真的能走这么长的路,沈夏来都不可能领着他,让这么一个小孩子去走了两三个小时的路。
当然她的确答应过沈寿来,说要带他去县里玩。
沈夏来摸摸沈寿来的手,然后发现他不知去玩了什么,手上脏脏的bbzl,又默默的放开他的手,说:“这样吧寿来,等下次大队的驴车去县里的时候,我也领着你去县里。”
“真的?下次大队驴车去县里的时候,二姐你就领着我去县里?”
“真的啊,我和你保证。”
沈寿来有些苦恼的问:“那,那如果娘不许我去呢?”
“放心吧寿来,娘会答应的。不过,我需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沈寿来毫不犹豫:“什么事儿?二姐你快说,我帮你去做。”
“你先去把你这小脏手给我洗干净,寿来,以后出去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好不好?”
沈寿来看看自己的手:“只有这件事啊?二姐你不需要我帮你做其他事?二姐,我可以给你洗衣服,给你刷鞋,我会的可多了。”
沈夏来见他这认真推销自己的小模样,觉得挺可爱的:“我只有这事儿让你去做,你勤洗手,注意卫生,这就可以了。至于二姐的衣服鞋子,二姐自己洗。”
沈寿来小声说:“可是娘说了,二姐你不是干活儿的料,洗衣服把肥皂都揉搓小半块了,也没把衣服给洗干净。而且不仅没把衣服洗干净,你还把衣服给洗破了,最后还得娘给你补衣服。”
沈夏来觉得有些冤枉,并不是她太笨,连衣服都不会洗。而是衣服穿的旧了以后,即便再上心,衣服也难免会沾上污渍。
这些陈年污渍,即便拿再多的肥皂去洗,其实也很难洗干净。当然,肥皂多用一些还是比少用一些洗的干净一点点。
至于把衣服洗破,这更冤枉了,衣服旧了之后,不可避免的会变得又薄又脆。别说洗衣服了,就是平时拉扯一下,这些衣服都会破掉。
沈夏来也没给沈寿来解释太多,而是有些苦恼的看着沈寿来,逗他说:“是啊,寿来,娘说的对,二姐不是干活儿的料。可这些活儿二姐不干又不行,你说二姐该怎么办啊?”
沈寿来也跟着发愁了起来,是啊,二姐不是干活的料,如果以后二姐每次洗衣服都把衣服给洗破了,都用好多肥皂,那可怎么办?
不止洗衣服,二姐也不会做饭,娘说二姐做的饭和猪食似的,以前每回二姐想帮忙做饭的时候,娘都让二姐消停点,别糟蹋了粮食。
二姐也不会缝衣服,二姐从小到大的衣服,不是娘给缝的,就是大姐给缝的,后来三姐也会帮二姐缝缝补补。
看着沈寿来越来越发愁,甚至皱成一团的小脸,沈夏来乐得不行。
她继续逗沈寿来:“寿来,你帮二姐想到办法没有?”
沈寿来小小一个,大人似的长长叹了口气:“唉……”
他这‘唉’,‘唉’的沈夏来更乐了。
“寿来,二姐让你这么发愁呢?”
沈寿来沉重的点点头。
沈夏来说:“看来你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能帮到二姐的方法,这么的吧,你先去洗手,然后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和二姐说。bbzl”
沈寿来满腹心事的去洗手了,沈夏来则起床,叠好被子,开始简单洗漱。
洗漱完,沈夏来她娘王翠翠已经做好午饭了,一家人开始吃饭。
家里桌子板凳都不大,只能坐六七个人,挤一挤勉强能坐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