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夏来和大嫂直说也没有用,睡觉打鼾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说不定说了还会被大嫂误以为是自己在嫌弃她。
既然大嫂不想搬回去,那沈夏来可不可以自己搬到大哥大嫂家去住?
她觉得应该可bbzl以,她只晚上过去住,把炕烧起来,也费不了多少柴火。而且她也有自己的被褥,不像在家里,要和妹妹秋来睡一床被褥。
没想沈夏来把自己打算和娘王翠翠一说,王翠翠根本不同意:“不行,二妮,你这打算没和你大嫂说吧?”
“没有,我这不是先问问你嘛。”
“还好没说,你想想,那是你大哥大嫂结婚的婚房,新房,你一个小姑子过去住合适吗?”
沈夏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啊:“可大嫂又不住,大哥也不在家。我过去也是自带被褥睡一觉,绝对不会乱动大哥大嫂的东西,为什么不行?”
王翠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不是为什么不为什么,而是不合体统。就像我,我还能去你舅舅家住啊?我要住也是住你姥姥姥爷家。”
“什么体统不体统,要我说这就是瞎讲究。娘,实话和你说,我是真的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大嫂的鼾声,晚上真睡不好,你看我这两天这黑眼圈,多大啊。”
王翠翠和她商量:“二妮,要不然你就白天多睡睡,白天你大嫂肯定吵不到你。”
“娘,这大过年的,亲戚们来来往往。咱们家又没有客厅,亲戚来了不都是直接进屋坐炕上么。亲戚们拜年,我睡觉,这不更不像话了。再说亲戚来了走了的,我也睡不好啊。”
王翠翠也有些发愁:“是,你大嫂睡觉的动静是大了点,她刚来的时候我也被吵得睡不着。这还是住了一段时间,习惯了。二妮,你觉得你大嫂鼾声大的时候,推一推她,一推她声音就小了。”
沈夏来苦着脸,很不情愿。
王翠翠又说:“你如果提出来去新房住,你大嫂心里未必愿意。而且你要过去睡,那三妮四妮还有三小是不是也要跟着你过去。你们全去你大哥那边睡觉,你大嫂心里该怎么想?”
沈夏来烦恼的很:“可那也不能为了让大嫂心里舒服,我就一直睡不好吧。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能忍就忍了,可睡觉真的没法忍耐啊。”
沈夏来又解释一句:“娘,我真不是对大嫂有意见,我觉得大嫂很好。只是就事论事,如果打鼾打的我实在受不了的人不是大嫂,是爹娘,是秋来冬来,我也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娘知道,三妮四妮也和我说了这事儿。她们寒假刚回来那几天也睡不好,现在不也睡得挺香的,习惯了就好了。不行的话你去你爹和禄来寿来那屋,先和他们睡?隔着一个屋,声音没那么大。”
沈夏来拒绝:“不要,禄来脚臭,我受不了。”
其实脚臭的不止禄来,还有沈夏来爹沈长柱。
家里人的棉鞋少,除了沈夏来,其他人都只有一双。冬天这棉鞋穿着,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洗一次,男性味道又重,可不是成了脚臭。
有时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屋子都挂着门帘,沈夏来还能隐约闻到爹弟弟bbzl们那屋的脚臭味。
王翠翠拿沈夏来没有办法:“那你说怎么办?你实在想去你大哥那屋,不如等初四你大哥回来,你和他说,再让他好好的和你大嫂解释解释。”
沈夏来觉得太麻烦了:“算了,大哥那里我不能去住,那我去陆江南屋里总可以了吧。”
“这怎么行?二妮,你和陆知青又没结婚,你怎么能住他家里。”
“娘,你这说的和我们同居了似的。陆江南又不在,他回家探亲,正月十五才能回来,屋子不就空着了?而我正月十六开学,正正好。再说我也不长住,以后大哥不是每周周末都回来么,大哥回来,他和大嫂回他们家。我回咱们家,正好错开了,我也不用再发愁这个问题。”
至于等明年沈夏来放暑假,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再看吧。
王翠翠还是有些觉得不妥当:“二妮,你和陆知青这婚都没结,就住过去……”
沈夏来打断她的话:“娘,别人如果想说闲话就随便去说,反正我是不管的,我的睡眠质量更重要。而且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陆江南那屋子有电灯,我搬过去纯粹是为了挑灯夜读,刻苦学习。”
沈夏来又说:“用这个借口的话,也不怕大嫂想多误会,就这么说吧。”
第69章
沈夏来以学习的名义搬去了陆江南屋里,正好她的被褥也在这边。
这个事情也不算沈夏来胡诌,陆江南屋里拉了电线,看书的确要更方便许多。把炕烧热,窝在炕上,沈夏来可以看一天书。
烧炕的柴火是弟弟沈禄来劈的,到了饭点妹妹秋来冬来会过来喊沈夏来回去吃饭。如果沈夏来学习的太入神,她们还会把饭端过来。
不用和亲戚寒暄,不用挨家挨户去拜年,沈夏来真的开始专心学习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正月初八的时候她还收到了陆江南从首都寄来的信。
信是陆江南回家的当天下午寄出的,整张信纸都在写他回家后心情多么好。其实不看信的内容,只看信的字迹,龙飞凤舞,喜悦之情都跃然纸上。
信的结尾,陆江南又叮嘱了沈夏来不必给他回信,因为路途遥远,沈夏来的信寄过去时他怕是都回来了。
正月初十,沈夏来收到了陆江南寄来的第二封信。
此时,陆江南正在家里写信,他大姐陆年年二姐陆萍萍敲门进来,看见后,问他:“又给你对象写信呢?这是第几封了?”
陆江南想了想:“第六封,也不知道夏来收到第几封了。”
陆萍萍有些酸的说:“你这回来才几天呀,就给你对象写了六封信。我和大姐可是千盼万盼,也盼不来你的一封信。”
陆江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解释说:“我把给你和大姐的信都直接和给爸妈的放一起,寄回来,这样能省些钱。”
陆萍萍说:“那以后你的通讯费我都包了,我给你钱,你给我写信时候可别在寄家里bbzl了。每次你寄来,妈都要先把你所有的信看一遍。”
陆年年说:“你倒是个有钱的,行,我做个见证,以后呀你每个月再多给我们登登几块钱。”
登登正是陆江南的小名,他家里哥哥姐姐都是叠字的名字。大哥叫陆今今,二哥叫陆胜胜,大姐叫陆年年,二姐叫陆萍萍。本来到了陆江南这里,爷爷给他起的名字是陆登登。
只是陆江南出生那年,他爸爸陆临一个姓江名南的战友牺牲了。
江南是陆父的至交好友,在陆江南妈妈赵颖怀孕时,对方开玩笑说自己三十岁了还没结婚,怕是要当一辈子老光棍了。他家里人又都在抗战那几年被日本人害死了,全家只剩下他一个,可能他就该是孤独无依的命。
陆父就说,让妻子肚子里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认对方做干爹。如果他真的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那就让自己这个孩子为他养老送终,绝不让他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