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荤油是一个慢功夫活儿,等到荤油熬煮出来,油渣能吃到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大姨害怕吃了不好消化,依旧没让林蝶衣哥俩多吃,不过,熬出来的油渣也没有放在油里,而是,单独放在一个盆里,留着明天包饺子。
大姨和三表哥走的时候,林蝶衣让他们拿了一小盆油渣,还有两瓶酒。
在县城买酒的时候,她就想好了,好看的酒瓶子她要,至于酒瓶子里的白酒都是给大姨夫喝的。
有了采药的工具,林蝶衣也不闲着,第二天一大早,等着老木匠胡头来了以后,她便背着背篓,带着药锄食物和水上山去了。
刚进山,还没走出五百米,就看见小狐狸躲在一棵大树后。
林蝶衣看了它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东西能听得懂人话,昨儿她已经告诉过它大山的外围很危险,可是,它依旧跑出来,而且,越跑距离村子越近,说实话,林蝶衣不信这么聪明的小狐狸会为了一口吃的把自己立于危险之中,那么,就只能说明它有它的目的。
是什么,林蝶衣心里清楚,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即便小狐狸给了她一颗红果,除了她身体里深藏的毒素,甚至给她的身体来了一次洗精伐髓,但是,她也不能把自己立于危险之中,也不会再像昨天那样毫无防备的在它的面前打开空间。
一整个上午,小狐狸在林蝶衣的身前身后转悠,林蝶衣也不理他,只认真的找着自己需要的草药。
中午的时候,林蝶衣找了个向阳坡,摘了几个果子,用竹筒装了些山泉水,吃着从家里带出来的馒头和肉饼。
小狐狸呆呆萌萌的看着林蝶衣,林蝶衣笑了笑,给它也弄了个馒头加肉,小狐狸抬起两只前爪,非常人性化的用手捧着吃,看着它轻皱眉头,略微嫌弃的模样,林蝶衣微微的翘了翘嘴角,不过,她并没有理会它。
林蝶衣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家里的烟囱冒着烟,她知道肯定是大姨的谁来给她烧火来了。
新搭的火炕,新抹的泥,需要勤快的烧火,这样,热气足,火炕的炕面才能干的快。
大姨说,等到炕面完全干透的时候,她就能睡到炕上去了。
可是,说实话,对于她来说她是睡不惯火炕的,尤其是这样的闷热的天气。
“三表哥怎么是你在这里?”
林蝶衣一走进院子就看见孙新宇坐在院子里鼓岛(为什么又要用错别字代替 )着什么东西。
“怎么?
我在这儿不行?”
“三表哥,说什么呢?”
“呵呵,跟你开玩笑。
你大姨在家包饺子呢。
让我过来给你烧烧炕。
这炕老好烧了,热得快,凉的慢,烟走的还透亮。
要不说还得是人家专业干这个的,和咱们自己搭的火炕就是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我这个不过是新搭的,没有烟灰罢了。”
“不是,真的不一样。
你这个炕好烧,热的快,不信,你去看看,才两天呢,炕面都快干了。
今儿,我把缝隙抹了一下,明儿再烧一天就差不多能睡。”
“是吗?
这么快?”
其实慢一点儿也无妨,反正,她也不着急睡在火炕上。
“胡大爷呢?
今儿没在这儿吃饭?”
“快别提了。”
孙新宇摆了摆手,林蝶衣愣了一下,“咋了?”
“还能咋?
美妞子,你说你这个命咋那么苦呢,刚刚脱离了小姥姥一家子,又落入王家那么个狗屎人家。”
孙新宇的脸色有些难看,林蝶衣皱了皱眉,“他们家人又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王建国他妈,你那个婆婆真不是个东西。”
“咋了?”
“今天上午下工的时候,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了你这里,没经允许直接推门就进,还拿着笊篱在大缸里捞鱼,要不是,那会儿,我妈你大姨正在屋里,还不知道她要拿些什么东西。”
“她没和大姨吵吧?”
自从上次大姨和他们家老太太以及大表嫂吵起来以后,大姨的身体就有些不太好,动不动的就头晕,林蝶衣有些担心,担心王建国他妈不讲理气到大姨,担心大姨受气再晕一晕,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还能不吵?
给我妈气的不得了,和她吵了起来。”
“大姨没事吧?”
“没事儿,我妈把王建国他妈骂了一顿。
两个人吵了半天,后来还是我们没看见我妈回家,觉得不对劲儿过来看看,才把他们拉开的。”
“这和胡大爷不在这儿吃饭有啥关系?”
“胡老头赶上了,说了王建国他妈两句,结果,王建国他妈又和胡老头吵了起来,你不知道,王建国他妈说话说的老难听了。
把胡老头气够呛。
胡老头说了,他去给你要一条大猎狗,让猎狗看家,要是有人再趁着你不在家的时候过来,就让大猎狗咬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