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霍元沉胸口处的心脏，是假的。

他没有心！

那心脏，只是一颗黑色的木头，正在迟缓的颤动着。

可她只是嫌弃了一下，随即，将那木头做的心脏，扯了出来，随意的丢在地上。

而半空中的霍元沉，脸色霎时暗沉了下来。

白念念扭头看向林中。

她一个响指过去，其中一名黑衣斗篷的，被甩到了自己面前。

黑衣斗篷邪魅的笑了笑，“魔尊大人这么在乎一副残破的躯体干什么？”

“霍元沉，你竟可随意的夺舍吗？”

“也不是。”黑衣斗篷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还在迟钝的跳动着的木头心脏。

他将其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灰尘。

“唯有真心跟着我的这些人，我才可以夺舍。”

“你果然是没有心的。这些人背叛无妄殿跟着你，竟然也成为你的工具！”

霍元沉温和的笑，“有心和无心，又有和区别？”

白念念：“。”

是啊。

有的人有一颗鲜红的跳动的心，但却依旧藏着歹毒的心思。

霍元沉走到书生的面前，将心脏放进去那个血窟窿中，又用纱布将伤口缠好。

瞬间，黑衣斗篷跪在了他的面前。

而刚才还没有生气的书生霍元沉，脸色苍白的抬头看着白念念。

“杀了我和不杀我，决定权都在你的手中。但是不杀我，我将为你所用。”

“你能为我做什么？”白念念微抬下巴。

霍元沉道：“三十年前几次三番埋伏你的各大宗门魁首，如今都活的好好的，你这么大度的吗？”

“那些人，不过也是你的棋子。”

“我从不干预棋子的行动和思维。”

所以，还是他们想要这样做，才这样行动的。

他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狡辩！

不过，白念念对于霍元沉的话，也是认可的。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忠诚！”

白念念微抬下巴，睥睨的目光转向竹林内。

“咻！”

“咻咻！”

无数人身蛙面的妖兽，被尽数击落。

霎时，竹林间满地的绿色尸体。

可很快，地上衰落的竹叶，将那些尸体卷入了泥土内，化作了最丰厚的肥料。

天地间，仿佛归于平静。

空气中，慢慢凝聚诡异的清香。

自天际飘来一朵黑色的花瓣，摇曳，荡漾。

缓缓落在白念念的面前。

一眨眼，一名黑衣女子，单膝跪下。

“觞婳恭迎魔尊大人回归。”

魔尊座下首席贴身婢女。

同脉同息。

魔尊熟睡的时候，她也将化作本体沉睡。

魔尊苏醒的时候，她也必将躬身迎接。

不死不休，只为等待魔尊。

随着觞婳的声音落下，这一方的天地，风谲云诡。